林清浅从老夫人卧房出来,行至院子时,蓦地顿住了脚步。
她失神的望着院子地面上一滩血迹。
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恶心犯呕。
这一切一切都在彰显,这里方才失去一条了活生生的性命。
林清浅脑袋昏沉,脸色涮一下苍白如纸,胸口压抑的难以呼吸。
林清浅虽知自己做的没错,在这个权势为尊的时代,对别人心慈手软,她随时会丢掉小命。
可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成长的人,面对多多少少因她缘故,而结束的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丫鬟的声音惊醒了失神的林清浅。
“三小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要奴婢送你回柳园?”
林清浅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瓣,低声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说完,她脚步缓慢的走出了景兰苑。
……
明园。
扶着温氏坐下,林清柔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娘,祖母和父亲太不公平,母亲做了这么多歹毒的事,就因林清芜要成为三皇子妃,一切就当做全然没有发生过吗!”
温氏垂眸,道:“好了,这件事你日后莫要再提,若传到老夫人或你父亲耳朵里,得惹他们不高兴。”
林清柔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坐下来。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林清柔忽地道:“娘,如今丞相府无人管家,祖母年纪大了,定不会有精力长期打理丞相的大小事务,不出所料,她会从府上几位姨娘中挑选一人出来打理,若是娘能借此机会,掌管府中大小事宜,可想而知,我们母女的身份定不会再被被人看轻。”
温氏若有所思了片刻,道:“这件事从长再议,左右在大小姐与三皇子完婚前,老夫人是不会让一名妾室来管家。”
林清柔想想也是,泄气的耷拉下一张脸。
温氏想了想,提醒道:“日后不要再刻意为难清浅,她聪明伶俐,你不是她的对手。”
林清柔心中不服,“不过一个林清浅罢了,若非仗着祖母疼爱她,她在丞相府什么都不是!”
温氏摇头,无奈地道:“清柔,你想想,今日若非清浅在,大夫人做的一切,能被人发觉吗?你要知道,我与老夫人查了好几日,都不曾查出半点可疑之处,她今日却一眼便识破大夫人在口脂中动了手脚,大夫人老谋深算,今日都栽在她手里。”
温氏顿了顿,“这样,你还觉得林清浅简单吗?”
林清柔道:“是,我听娘的,日后不主动招惹林清浅便是了。”
心中暗想:一切都是林清浅走运罢了,她才不信林清浅多有能耐。
……
幽兰苑。
徐氏头发披散,衣衫略微凌乱,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卧房里。
此时的她再无一贯的雍容华贵。
忽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徐氏木讷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抬头看向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
一如初见时那般,林琅天仍是一幅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的样子。
徐氏扯着嘴角,想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夫君,你还来此作甚?若非清芜与三殿下有婚约,你今日怕是会应允老夫人将妾身休出门吧。”
林琅天眉宇微蹙,不答反问道:“你为何要做这些事?”
徐氏低低笑出声,渐渐仰天大笑,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
她眼睛通红,笑容诡异又带着一丝疯癫,大声地道:“夫君,你问妾身为何要做这些事?那你可还记得你求娶我时,你对我许下的誓言!”
徐氏站起来,又哭又笑地道:“你说将我娶回府后,定会好好对我,疼爱我,呵护我一生一世,可夫君你有做到吗?妾身嫁到府上不足三月,你立马便又抬了两房妾室进门,日夜流连在她们院中,夫君当时可还记得对妾身说过的誓言!”
林琅天眼眸沉了沉,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不应如此善妒,况且,在你生下嫡子前,我并未让任何妾室比你先怀有身孕,。这还不够吗!”
徐氏道:“是,这点不错,那夫君可曾想过妾身抱着孩子,夜夜坐在房中等你,却被下人告知,你在其他女人房中歇下的滋味吗!”
徐氏笑的越发张狂,“哈哈哈哈……你还记得去世的第四房妾室吗?”
“这个贱人,你不过宠幸她几日,她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日你出府办事,是我夜里带人亲自到她房里,将她活活捂死,将她尸首绑上石头沉入池底,待她尸体浮上池面时,变得面无全非,谁能想到,她生前是个狐媚子的长相!”
林琅天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意,咬牙切齿地道:“毒妇!你竟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哈哈哈……这怨妾身吗?这都是夫君害的!若非夫君一直宠幸那些贱人,对妾身许下誓言却失信,妾身至于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吗!”
嫉妒,不甘,怨恨,使徐氏变的心思歹毒。
为了争得林琅天的宠爱,为了维护林清远、林清芜嫡子嫡女的地位,她费尽心思去算计,一步步演变成今日这般心狠手辣的样子。
林琅天气得脸黑如墨,“你这毒妇……不可理喻!”
“哈哈哈,不可理喻……哈哈哈……”
徐氏笑出了眼泪,却还在不停的大笑。
林琅天气得丢下一句,“从今往后,你便待在幽兰苑好好休养身子吧,你放心,你我夫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