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进了御林军的军营,与此次招新一同进来的人站在教场。
其余人纷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顾长庚眼眸微垂,神情冷漠的站着。
过了片刻,一名身穿御林军的军官服的人走来,他眼眸微眯,打量起教场站着的众人。
锐利的目光让众人不由自主噤声。
“我是御林军左统领,孟林,今后由我训练你们,记住了,进了御林军,就是一名军人,守护皇城,恪尽职守,这是你们每个人的职责!”
底下众人异口同声道:“是!孟统领!”
孟林点点头,“好,待会有人待你们去领军服,安排在军营的住处,从明日起,卯时在教场集合训练,明白了吗!”
“是。”
孟林侧首看向身旁的下属,那人立刻上前,他低声交代了几句,其中目光不经意的朝顾长庚扫了一眼。
待孟林交代完,下属扯着嗓子喊道:“走吧,都跟上来,现在带你们去安排住处!”
一行人跟着这个将士走,领了军服后,到了军营的住处。
“十个人一间,自己进去吧。”
顾长庚走在后面,看着别人进去,眉头微蹙,正欲进去,那名将士忽地指了指他,道:“你,跟我过来。”
顾长庚疑惑了一下,跟上去。
走到最后一间房,将士指了指里面,道:“其余的人满了,你暂且住这间吧。”
顾长庚扫了一眼,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显然许久不曾有人居住,如今寒冬腊月,里头却连火盘都没有。
“方才那间,不是还有空余的床位吗?”
将士恶狠狠的瞪了顾长庚一眼,不耐烦地道:“我说没有就没有,爱住不住,若让我发现你不在自己住处,按照军营的规定,罚军棍五十!”
丢下一句,将士也不管顾长庚作何反应,扬长而去。
顾长庚往屋里看了看,最终提着包袱走进去,四处望了望,将包袱放在屋里破旧的木桌上。
里头床铺上有散发浓重霉味的被褥,屋子的窗还破了一个大洞,寒风呼啸从破洞吹进来。
顾长庚眉宇紧蹙,动手整理了一番后,这件屋子勉强能住人,虽没有火盘,但他可运转内功取暖,倒也不怕。
在木凳坐下,顾长庚打开包袱,映入眼帘便是他亲手放入里面的浅青色荷包和剑穗,心中不由一暖。
将这两样东西拿在手心,顾长庚微磕眼眸,眉宇间一派柔和。
过了大半晌,他将荷包收好,将剑穗挂在他的佩剑上。
……
晚上,丞相府,柳园,林清浅的卧房。
床榻上的林清浅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眠,翻身坐起,她烦躁的糅了一把自己的秀发,自言自语地道:“不应该啊!从前顾长庚在,提心吊胆怕日后被他弄死,如今他不在丞相府中,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日,怎倒反而失眠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清浅重新躺下,将自己归根于,从前每日费尽心思讨好顾长庚,突然不用如此了,还没适应过来罢了。
御林军军营。
黑暗中,顾长庚睁着眼睛,亦是不能入眠。
……
翌日一早,卯时。
御林军的人早早便集合在教场开始训练,绕着教场跑了足足十圈,然后再分开两人赤手空拳对打。
两个时辰下来,大多数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而顾长庚仍是面无表情,气息沉稳。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欣喜的声音。
“长庚!原来你在这!”
顾长庚顺着声音望去,见沈斐兴冲冲朝他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昨日我来之后,便一直到处找你,奈何人太多,你又是才进来的,我问了其他人,别人也答不上来,我听闻你们普通士兵得在教场训练,我便拉着杨兄一同过来,看看是否能撞上你,谁知一来便见到你了。”
这不怪沈斐一眼便能见到顾长庚,只因这教场上其他人都累得或倒地不起,或坐着歇息,唯有顾长庚一人长身而立站着。
顾长庚并未吭声,目光落在杨玉堂身上。
杨玉堂有些不解,沈斐却一眼看穿顾长庚心思,一把搂上杨玉堂肩头,笑道:“长庚是疑惑杨兄为何在对吗?他是见我不在国子监,他若自己在,整日听先生讲课,怕是要闷死课堂之上,便也哀求杨刺史,也让他一同前来御林军历练一番。”
顾长庚微微颔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杨玉堂拱了拱手,道:“顾公子。”
沈斐捶了一拳杨玉堂的胸口,爽朗地笑道:“喊公子多见外,长庚比你我二人都小,喊他长庚便可。“
杨玉堂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好吧。”
顾长庚扫了眼两人,转身朝住的地方走。
“长庚,你这是去哪?”
顾长庚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往前走。
沈斐还欲再喊,杨玉堂道:“长庚回住的地方吧,他们暂且还不用巡视皇宫。”
沈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拽上杨玉堂,道:“走吧,我们跟过去瞧瞧。”
两人随着顾长庚过去,见顾长庚进了一间屋子,沈斐也毫不犹豫跟着进去。
不过才一进去,屋子里扑面而来一股阴冷的气息,他下意识一哆嗦,搓了搓手臂,一双剑眉紧皱,嫌弃地道:“长庚,你就住这间破破烂烂的屋子?不是吧,这么冷的天,连火盘都没有!这像是给人住的吗!”
顾长庚神情平淡,自顾自坐下,倒了杯水喝下。
杨玉堂同样一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