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齐轩与一名身穿白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进到厢房内,对慕容景弯腰行礼,“太子殿下,臣已将龙一带来,您这便要走了吗?”
慕容景颔首。
高齐轩面露迟疑,“那……”
慕容景似乎看穿高齐轩的心思,先行打断他的话,道:“孤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国师的,一封是给母后的,你带回去即可,其他不必多言。”
“是,臣明白。”
“还有送到丞相府给三小姐赔礼的东西,明日安排人送过去。”
“臣遵命。”
慕容景不再多言,行至窗前,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高齐轩关上窗,身穿白衣戴着面具的龙一坐到书案前,摆了摆手,道:“孤乏了,高大人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
……
烟雨楼。
杨聪坐于软塌上,闭目养神,听闻窗边传来轻微的动静,他猛地睁开眼睛,瞧见窗前一道红色的身影,他面上一喜,“太子殿下,你……”
容景眼眸微眯,“嗯?”一声,杨聪立刻改口道:“公子,你回来了。”
从他离开驿馆那一刻,他便是容景。
容景行至软塌坐下,杨聪给他倒了杯茶,他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放下茶杯,嗓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邪魅,“我不在烟雨楼的这几日,可有人起疑?”
“回公子,属下谎称公子身体抱恙,需在房中休养,并无人起疑,期间三小姐并未来过烟雨楼,倒是你先前来往的两位大人来过,说是想请你到府上弹琴,属下并未回绝,回复说,过几日公子身体好了便去。”
林清浅不能来烟雨楼,在容景预料之中。
他点点头,道:“明日便去回复那两位大人,晚上我便能过府为其弹琴。”
“是,属下明日一早便去办。”
容景丹凤眼微挑,“可还有其他的?”
“这……”
杨聪苦着一张脸,“还有便是,付玉听闻公子身体抱恙,每日都送了不少补汤上来,属下怕惹人起疑,全都是属下吃的,还有每日两人的饭菜也是属下吃的,公子再不回来,属下怕是要被撑死了……”
容景抿唇一笑,“若让龙一听见了,应当会很羡慕你。”
杨聪闻言,一脸的苦笑。
……
翌日一早,丞相府。
林清浅喝了姜汤,出了一身汗,睡一觉起来,整日身体不适已经彻底消失,她从床榻下来,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扭扭腰,拍了拍肩头。
嘴里嘀咕道:“幸好没生病,否则这两日不能出府,烟雨楼和悦来芳的事都得耽误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秋冬的声音,“小姐,你起来了吗?”
“起了,何事?”
“小姐,你快些梳妆到前厅一趟吧,老夫人派人来说,西楚国的慕容太子命人送了些东西来,说是给小姐的谢礼。”
林清浅应道:“好,我知道了,你与春夏进来替我洗漱梳妆吧。”
“是。”
林清浅洗漱梳妆完毕,来到前厅,一眼便见到了坐在上座的老夫人,她上前福了福身子行礼,“祖母。”
老夫人颔首,“起来吧。”
林清浅起身,朝前厅摆着的东西扫了眼,面露惊讶,“祖母,这是……”
老夫人道:“今日一早,便有几名小厮将这些东西抬来丞相府,说是慕容太子给你的谢礼,只是这些东西未免太过贵重了,我本欲让人抬回去,但来人说,慕容太子已经启程离开北冥了。”
这些首饰做工精致,一看便是价格不菲,还有不少西楚国特有的琉璃饰品,且还有好几颗夜明珠,虽不及慕容景赠与皇帝的珍贵,但亦是极其难得的珍品。
老夫人领着林清浅走到一处布匹面前,道:“清浅,你可知这是什么?”
林清浅看了片刻,神情疑惑,“这……不就是一匹丝绸吗?”
“这是西楚国特有的金蚕丝织成的。”
“金蚕丝?”
林清浅蓦地想起慕容景送与皇帝的那件刀枪不入的天蚕丝软甲,但这明显不同,不过是普通的丝绸罢了。
老夫人道:“不错,正是金蚕丝,金蚕丝产量极其少,用它做成的衣裳穿着冬暖夏凉,在西楚国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用此等布料,这慕容太子这一出手便送了你好几匹呢。”
老夫人顿了顿,道:“清浅,你陪同慕容太子这两日,他……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林清浅觉得老夫人话里有话,她不解地道:“祖母的意思是……”
“祖母虽舍不得你远嫁,可若是你真能寻到真心待你好之人,祖母也是开心的。”
老夫人的话将林清浅吓了一大跳,她赶忙道:“祖母,你万万不可误会,慕容太子送我这些东西,仅仅是表示歉意,昨日在明月湖游湖时,我不小心落水,他是看在西楚与北冥两国的关系伤,觉得不能失礼了才送的!仅此而已!”
老夫人半信半疑,“当真如此?”
“真是如此!”
老夫人轻叹一声,心想也是,慕容景堂堂一国太子,身边应当从不缺女人,怎会随意对一女子动心。
“是祖母多想了,你别放在心上。”
林清浅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这堆琳琅满目的首饰、丝绸布匹等等,她道:“那这些东西就由祖母来处置吧。”
“你带回你院中吧,慕容太子说是送与你的,便是你的了,要做何处置,都由你自己来。”
林清浅再三推脱,老夫人仍是坚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