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见林清浅醒了,面上一喜,问道:“小姐,你醒了?感觉如何?”
林清浅浑身无力,脑袋一片混沌。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了看四周。
丞相府?她在丞相府?
脑海闪过黑衣人砍断藤蔓,坠下悬崖的情景,还有顾长庚紧跟着跳下悬崖,两人被冲下了大瀑布……
林清浅瞳孔紧缩,猛地要坐起来,不小心牵扯到肩头的伤,她疼得脸色一白,寒月赶紧道:“小姐,你肩头上还有伤,先躺下不要动。”
林清浅躺下来,缓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问道:“寒月,长庚哥哥?他与我一同掉下悬崖,他现在怎么样了?”
寒月道:“小姐,你不必担心,少阁主已经得救,如今也在丞相府,不过他身受重伤,暂时昏迷未醒。”
“重伤?长庚哥哥伤得怎么样?”
“重伤失血过多,但请放心,我们救走小姐的时候,已经给少阁主服下伤药,他的伤不会危及性命。”
林清浅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的躺在床榻上,喉咙干涩,口腔里还有一股难以言说淡淡的腥味。
寒月见此,倒了一杯水来,扶起林清浅,慢慢的喂她喝下去,她这才觉得好多。
缓了片刻,林清浅恢复了些力气,她道:“寒月,我与长庚哥哥不是被黑衣人袭击掉下燕山的悬崖了吗?怎么回了丞相府?我昏迷了几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寒月应了一声“是。”将自己知晓的娓娓道来。
“你与少阁主掉下悬崖后,我与寒夜兵分两路,我带日月阁的人下去寻,他与御林军的人一同下去寻,我们找到少阁主时,是你们掉下悬崖第二日,当时黑衣人先找到重伤的少阁主和昏迷的小姐,幸亏我们赶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寒月顿了顿继续道:“黑衣人身上皆有刺青图案,我们处置完黑衣后,少阁主明我们先带小姐走,然后安排说小姐是被附近村民救走,他则留在原地等寒夜带人来救他。”
林清浅眉头微蹙,不解地道:“长庚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少阁主说,不能让旁人知晓你与他单独在深山密林过了一夜,会坏了你的名声。”
林清浅心里一动,不曾想那么危急的情况下,顾长庚竟还想得如此周到,怕她名声受损。
微微攥紧手心。
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寒月继续道:“且我们找到少阁主时,他带着昏迷的你,不仅受了伤,还与狼群斗过,身上全是与狼搏斗撕咬留下的伤,拖着一身伤,他硬是背着高烧昏迷的你想走出去。”
与狼群搏斗!
林清浅心中一震,她强忍着肩头不适,撑着坐起来,道:“寒月,扶我到篱园,我要去看看长庚哥哥。”
“可是小姐你的伤……”
“不碍事,只是肩头有点疼,我腿还好好的,能走!”
相比顾长庚,她身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林清浅坚持,寒月没有办法,只好唤了春夏秋冬进来替她换上衣裳,扶着她前往篱园。
……
篱园。
林琅天站于床榻前,垂眸注视着御医给顾长庚把脉,待御医放下顾长庚手腕时,他问道:“御医,长庚如何了?”
“回林丞相,顾统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势过重,尚在昏迷状态,不必太过担忧,相信用不了几日,顾统领就会醒来。”
林琅天颔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便好。”
“下官去帮顾统领开药。”
林琅天道:“好。”
待御医开好了药方,林琅天道:“顾伯,送江御医出去,随他去抓好药方,回来立刻煎给长庚服下。”
“是,相爷。”
顾伯侧身道:“江大人,这边请。”
两人出去了,门被合上,林朗天温润的神色慢慢褪下,微眯眼眸,阴冷的望着床榻上昏迷的顾长庚。
衣袖的下的指间夹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如今顾长庚备受关注,不能贸然死去,可他有别的法子,比如让他醒来后变成一个废人。
林琅天踱步行至塌前,举起银针正欲动手,关键时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迅速收好了银针,回身,淡声道:“谁?”
“父亲,是女儿。”
林琅天眉头皱了皱,道:“进来吧。”
寒月扶着林清浅进去,林琅天打量了林清浅一眼,“你醒了,怎么不在房里好好歇息,过来做什么?”
林清浅道:“父亲,清浅听闻长庚哥哥伤重未醒,放心不下,想过来看看他。”
“不必担心,御医过了,并无大碍,长庚过几日便能醒来。”
林琅天眸光微闪,沉吟了片刻,问道:“清浅,你是与长庚一同掉下悬崖的,可还记得掉下后的事?你们可有见过那些黑衣人,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林清浅轻轻摇了摇头,“不曾,女儿掉下悬崖后,被水冲下瀑布,之后的事便没了记忆,直到刚才醒来,才知自己回了丞相府,至于那些黑衣人……他们蒙着脸,女儿不曾见过他们的样子。”
“你掉下悬崖后,没有与长庚一起?”
“没有。”
林琅天眼眸微垂,神色若有所思。
林清浅偷偷打量他,问道:“父亲,你为何要问这些?”
“无事,如今皇上严令搜查这些黑衣人,因此为父想问问你,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原来如此,那父亲……关于这些黑衣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