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淑贵妃屏退了宫女太监,林琅天从屏风后的暗道走出来。
淑贵妃一见他,急声道:“琅天,今日段飞在太和殿要求皇上彻查当年之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林琅天安抚道:“你先别急,或许段飞是知道了什么,但一定没查到我们身上,否则他不会只请求皇上继续彻查当年之事。”
淑贵妃闻言,当即松了口气。
林琅天面上神情却是越发凝重。
他道:“如今看来,顾长庚与段飞私下早有联络,在燕山我们派去悬崖底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被段飞派来保护顾长庚的人所杀,顾长庚……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时至今日,会武功的顾长庚,有人暗地里保护的顾长庚,还有他们突然失踪的人……这一桩桩看似巧合的事,如今联想起来,林琅天才惊觉,顾长庚已不是那个他不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
淑贵妃沉着脸,道:“如今他就在你丞相府,我们尽快动手杀了他!”
林琅天苦笑了一下,道:“能下手,我倒是想下手,可如今不行,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应允了段飞,刑部与大理寺都死盯着当年之事,我们如今动手,风险太大了,且段飞就住在丞相府,我们成功的可能不大。”
淑贵妃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如何是好?都怨你,先前早说了,顾长庚是一个麻烦,早些解决了他,你非不听!”
“我会想法子的。”
“想法子,还能想什么法子!上次在燕山这么好的机会,都让顾长庚给逃过一劫……”
林琅天眸光微闪,过了片刻,道:“既然暂时不能杀了顾长庚,但我们也不能任由他继续留在御林军,否则迟早一日,会坏了大事的。”
淑贵妃赞同的点头。
毕竟他们如今手中最大的王牌,便是姜云霆手中二十万御林军的军权。
“琅天,你打算如何?”
林琅天递给淑贵妃一个眼神,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附身靠过去,林琅天小声的跟她耳语几句,她眼睛一亮,道:“皇上一贯最怕死,你这个法子……他定会二话不说就同意。”
林琅天颔首,低沉嗓音道:“不错,这还真多亏顾长庚此次重伤,不休养上月余都无法痊愈……”
……
傍晚,丞相府。
林琅天命人收拾出最好的院子给段飞居住,段飞不去,对顾伯道:“就在篱园随便收拾间屋子,能住人就成,我这两日在丞相府,就住这了。”
顾伯忐忑地道:“段将军,除了少爷的卧房,其他卧房皆不大,摆设简陋,怕是要委屈您,要不您还是去相爷命人收拾好的院子住下?”
“不用这么麻烦,有个地方能躺下睡觉就成。”
“这……”
顾伯不确定的看向顾长庚,见他点点头,他这才应了一声下去收拾。
而段飞的手下的将士苦着一张脸,道:“将军,您是住小将军这了……那我们呢?这里怕是要住不下吧?”
段飞没好气地吼道:“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找地睡觉吗!去去去栈还是随便找个树头将就都成,自己找去……”
一名将士道:“将军,属下需跟随你左右,确保你的安全。”
段飞嫌弃道:“如今在京都,又不是边疆,用得着你保护吗?瞎操心,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去找地方睡觉!”
将士欲言又止,顾长庚看穿他心思,道:“不必担心,这是在丞相府,不会出什么事的。”
将士这才齐声道:“是,将军,小将军,属下先行退下。”
十余人出了篱园,段飞嘴里还念叨着,“这群人,回来路上就不让我省心,都紧张兮兮的,这到京都了也还如此……”
顾长庚微微垂眸,心中明白,当年他爹便是回京都路上被人杀害。
“对了,长庚,你身上的伤如何?御医如何说?”
“段叔叔不必担心,御医说休养月余便能痊愈。”
“那便好。”段飞松了口气。
不知想到什么,他看向顾长庚的眼神带着自责,“长庚,这些年,让你在京都受苦了,将军出事时,我理应第一时间赶回京都,可当时蛮族听闻将军出事,立刻出兵来犯,我……”
“段叔叔不必自责,爹曾说过,以国为重,先国事再家事,守护边疆百年平安,是爹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段飞抿紧了唇,心中五味杂陈。
枉费将军赤胆忠心,一心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死前遭人猜疑,死的不明不白,死后无人替他说过一句话,唯一血脉更是被人欺辱。
顾长庚转移话题,问道:“段叔叔,巴达族与玄甲营在边疆僵持十余年,两者实力相当,为何此次这么快攻下巴达族,可否如传言所说,巴达族为争夺首领之位,元气大伤,因此才……”
段飞正色道:“非也,虽巴达族内乱确实让他们实力受损,但巴达族的人骁勇善战,兵强马壮,要打败他们,谈何容易,此次算是老天爷帮忙吧,巴达族近些年,年年雪灾,去年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雪灾,粮食收成几乎是颗粒无收,别说军中粮草不足,普通的百姓亦是食不饱腹,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才会被我们有机可乘。”
段飞顿了顿,继续道:“连破几城后,巴达族提出议和的要求,巴达族可以成为北冥国附属国,年年上贡马匹兵器,可北冥国得同意,巴达从北冥国购买粮食。”
北冥和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