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格尔达,吹响王帐号角,召集本王最忠心的部族,本王要出兵晋阳,帮助右谷蠡王夺回他的土地,向长生天证明,谁才是这片草原未来的主人。”
……
云州杭州府。
这日天青云白,阳光秀丽,天下七望之一颜府内更是一片平静。虽已月近十月,但花圃中各色鲜花依旧盛开,桂花飘香,早菊绽放,木芙蓉秀丽,美人蕉娇艳。阳光照射之下,水汽升腾,光芒耀眼。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后院通道传来,听脚步声,几人先后而行。
“小姐,婆子派人去问了,最近韩家、白家联手打压我颜家绸缎生意,沈家坐视不管,三天时间整个云州丝绸价格升了三成不说,大宗货物交易全部停止,短时间内我们怕是凑不齐需要的货品了!这可怎么办?”自称婆子的是一中年妇女,声音低沉略带磁性,语调中透着谦卑,却又有着一丝干练。
而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是颜子卿母亲颜沈氏,打颜沈氏出嫁之前便是贴身丫头,只有这批人在颜府才有资格叫颜沈氏“小姐”二字。这,既是一种亲近,还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一批加急的订单偏偏找上我颜家;三十万的订单,违约银才十万;我颜家的船队一出东海就被倭奴遇到,这也太过凑巧;刚要补货就被两家联手抵制。哼,看来这次我们颜家是‘在劫难逃’了!”颜夫人并没有任何慌张,颜家当家人、沈氏嫡女身份,自是见过大风大浪。
“区区六十万两就想让我颜家吐出绸缎生意,做梦!”颜沈氏一手掐住一朵早菊,两指一捏,早菊顿时花瓣如泥,随风飘落,“韩、白两家我都不恨,最可恶的还是我那兄长,真以为颜家没落,对沈家能有多大好处?鼠目寸光!”颜沈氏骂着自家兄长,现任沈氏家族族长的时候,老婆子没敢接话,主家之事,奴婢们哪敢掺和。
“云东这边继续想办法,韩、白两家实力主要在云北,派人赶紧去云西、云南看看,能不能凑出三十万两的货来!”颜沈氏感觉难办的原因,不光是货物问题,三条船被倭奴屠了个干净,光是抚恤就是一大笔钱,最关键的是时间,和外域商人签订的时间,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出货,就是违约。
背后那只黑手自然知道,光凭区区几十万两银子整不倒颜家,他们需要的也仅仅是违约二字。这,损害的是颜家在绸缎一行的信誉,有时候信誉比金钱更重要。
“还有,派颜康——”
“夫人,夫人喜讯,大喜讯!”话音未落,颜康竟然迈着一只老腿,健步如飞的朝内院跑来。颜康是颜家老仆,年龄颇大已经没有忌讳,但如此在内宅行进,也颇为不妥。
“夫人,喜讯!”颜康跑到近来才刚发现不妥,赶紧整整衣冠,“夫人,少爷在北面因功被授为‘血衣伯’,伯爵爵位!这是朝廷喜函,夫人您看!”说完,赶紧把手里烫金红色公函双手呈上。
“什么!我儿,伯爵!?”瞬间飞至的惊喜,冲淡了近期来的愁闷,颜沈氏抢过信函,打开一看:
“……今云州杭州府颜氏子卿,……煌煌功业建树青史,由斩首功一万三千,献‘换血术’、‘地道战法’、‘沙盘术’,累累超迁居血衣伯,……”看到此处,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
“恭喜夫人,打明儿起,咱们颜府又能挂上‘敕封血衣伯府第’的牌匾了,上次得到爵位,还是百年以前呢!”颜康也是老泪纵横,一辈子待在颜府,早就和颜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如今颜府再次封爵,已呈兴旺之势,怎能不欣喜若狂。
“是啊,我儿八百年一出,原本就非池中之物!也多亏列祖列宗保佑,方有今日!快,去后堂给老太太报喜去!”刚才绸缎一事早就抛到一边,哪里还记得半点。
“嘣!——什么!血衣伯!”云州云北苏州府,茶杯摔碎的声音随之传来。
“啊!血衣伯!”云州绍兴府,一个和颜沈氏有五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跃然而起,抑制不住自身激动,“我那外甥真是不错!来人,备车,我要亲自去杭州府一趟。”
说完再顾不得检查身边几人课业,丢下戒尺,掉头而去。只余堂下跪着挨打的一个小胖子,站起身,摸摸挨完打的手和屁股,喃喃自语,“姑父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往上赶,表哥走的时候你在哪?现在跑去杭州府,姑妈能理你才怪!哎哟,我可怜的妹妹哟!”
“哦!伯爵爵位,十八岁!颜家子着实了不起,好好好!”云州州治云中城,地处云州腹心之地,大汉未迁都之前一直是云梦大陆核心,历代皇朝国都所在,在云梦大陆有着卓然地位。
“颜家遇到这等龌龊事,正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来人把这封信知府兼任市舶司提举的萧云迁抚须大笑,红光满面。自家侄女已经出阁,长的国色天香,天下无双。同为天下七望的徐州萧家嫡女,这颜家子正是良配。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自己执掌市舶司,所有外邦来往贸易都归其管辖,颜家正好遇到这等糟心事,自己刚好能伸上手。此事只需自家兄长同意,自然水到渠成。兄长是个没主见的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