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钱不够!”
颜子卿的话不是“我没钱”,而是“钱不够”,两名客人听完,双眼前一亮。
“颜侯还差多少?”
“还有四百万现银,还差四百万两!”颜子卿留下五十万两纹银,关键时候应急用。“对了,我还有匹马,作价二十万两抵给你们如何?”颜子卿是认真的,金翠玉露虽然神俊,但终究是一匹马。此话一出,韩白两家管事眼睛愈发明亮。
“五万两如何?”金翠玉露是什么样的马,两人进颜府前是知道的。二十万明显不值,五万两也许不够。
“二十万!”颜子卿没半点谈判意思,说完就闭上眼睛。砸锅卖铁就这么多,少一两都不行。
“颜侯稍后”两人没让颜子卿等上多久,半时辰后再次赶回,“家族说了,宝马抵押二十万,可以;余下的还能借贷给颜侯,只需良田、矿山抵押即可,为期一年,无需利钱,颜侯可愿?”能如此快的赶回来,两家的话事人明显就在杭州,颜子卿为韩白两家的“热情”感动。
有抵押即可,为期一年,无需利钱——这样搞,工商银行都会破产的。颜子卿再次为韩白两家的鼎力支持,“热泪盈眶”!
“韩、白两家如此支持,为何?”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救济灾民,人人有责!”一名韩家管事面露悲戚,“我韩家家主对颜侯作为感佩莫名,但因能力有限,只能力所能及于此,惭愧惭愧!”
“达则兼济天下!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我白家也是常做的!”白家管事感同身受,“我白家家主愿协助颜侯,安置灾民,并愿捐出一万石粮,襄助颜侯义举,往颜侯万万莫要推辞。”
“韩家也是”韩家人赶紧补充,气氛一片和谐!
“子卿感激不尽!今日才知,我云州四大家同气连枝,铁肩挑重任,云州百姓有福!”颜子卿欲留二人会宴。二人坚决不从,告辞离开!……
二人离开颜府,出门转出两条街就进入一个小巷,一个独立幽暗的宅院坐落其间。院中,一名年近七十老者和一名五十余岁中年人静坐其间。
“事情都办好了?”老人双眼微眯,半睡半醒。中年人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家主、韩家主,办好了,颜家答应了,就等着去官府交割!”白家管事躬身回答。席上二人是云州韩、白两家当代家主,竟亲自来到杭州。
“嗯!知道了,下去吧!”两位管事退下之后,韩、白二人相视一笑,如同忘年好友,“这次,颜家劫数难逃!竟把宝马都押了出来,我看他如何翻身。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等瓜分颜家之时!”白家主颚下白须飞扬,神采奕奕。
“然也!当浮一大白!”“哈哈哈哈哈”
又用了十余天时间,颜子卿带着狼嚎等人快马来往于云北、云西等地。云西、云北两行省,十二府几乎被跑了个遍。颜子卿对韩白两家佩服不已,一百多万亩土地,只多不少。韩白两家的下田绝不可能有一百万亩,这近乎是云西、云北花钱能买到的所有下田,不少是从其他富户、望族手里临时收购的,收购价明显高于一亩八两的市场价,这是怎样的执行力和“奉献精神”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场忙活下来,已到了十一月底。短短一个月,颜子卿成为云州最大“地主”,即便在整个天下,可能也独占鳌头。
安置和冬耕可以由官府出面,协调组织和引导可以由颜家管事、手下出面,可各个粮仓库的过冬粮调拨、运送如何却又摆在颜子卿面前。
“佑之,若是在交州,这些忙为兄当能帮得上,宋家的远洋船队天下闻名。可惜在此,为兄也,哎……”宋师承坐在一边面露苦涩,丝毫不介意身旁众人诡异的眼神。
席下众人莫不在想:这事就是你们交州惹来的**烦,宋家乃交州第一世家,实力庞大;如今你跑到这里来充好人?这还是世家嫡公子,这样的脸皮……幸亏颜子卿不是这样。
“佑之,这么大的坑,你莫不是看不见吧?那韩、白两家明显就是落井下石、不安好心,那些下田就是挖的坑。你现在种的越多,将来就赔得越多,到明年这时候,好名正言顺侵吞你颜家家产,你真看不出来?”宋师承看起来比颜子卿还急,仿佛韩白两家侵吞的是自家产业一般。
“走一步算一步吧!灾民汇聚,总不能见死不救!”
“仁是好事,可也该量力而行!”
“家师珠玉在前,子卿不敢落后!”
“迂腐!——愚蠢”宋师承此话一出,颜子卿座下众人更是面色怪异。宋师承比颜母、颜绍恭兄弟还急,有木有?
颜子卿也是面露苦涩,宋师承像牛皮糖般,撕不下、赶不走。放出话:说若是拿不到颜子卿的诗词,没脸回交州。颜子卿不愿随便拿出几首诗词糊弄他,说起来挺奇怪,即便宋师承这样做,却偏偏兴不起对他的恶感。
“少爷,找漕帮啊!”颜四斤在颜子卿身边很没存在感,跑腿的时候很好使,出主意的时候基本隐形,但这次提了个好建议。漕帮的滕爷和颜子卿有同船之谊,而漕帮又正好是吃这碗饭的,人丁、船只众多,四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