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道:“不必如此急切,以往都是熟识同门,那些不必要礼数规矩就免了吧,玄府事机要紧,何时轮值,何时再回来好了。”
项淳恭声道一声是,他侧过一步,道:“玄首还请里面请。”后面众弟子也是向两边分开了一条通路。
张御点了下头,随项淳往正堂而来。
他这一次来都护府的只是一具化身,而唯有遇到特殊情形,才会将正身降下。
这一来是上层修持更是容易,天地对修道人更有补益,二来是可长久容纳玄尊真身坐镇之地可不是随意一处都是可以的,这需得等玄府和都护府都是重作修筑和设布禁阵后,方适合到此。
甚至他坐镇之后,也不好随意挪动,否则会搅扰天地气机的变化。似竺易生,坐镇青阳之时就一直立于鹤殿之上,从来不曾去到别处。
且他本人还有守正之职,随时可能去往下界各洲宿对敌,这样自然是身处上层更为方便。
来至正堂之后,项淳又将玄府如今的众修名册和载述总目递上,这才算是初步完成了权责接替。
做完此事后,他又道:“玄首,自都护府升洲一事拟定后,玄廷便来了一位墨道修,已是等了玄首许多天了,说是下来就都护府和玄府扩建一事,需得玄首做一番详研。”
张御点了点头,他明白,增洲扩府之事不仅仅是内部的治政体系和人口变化,甚至整个都护府都需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扩建,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变动,他道:“那劳烦项师兄先请这一位到此。”
项淳应有一声,便令弟子去请人。
过不多时,一位中年道人带着随行弟子自外走了进来,他见到张御后,打一个稽首,道:“张守正,在下墨功,乃是林师弟子,擅长营造修筑之道,此回奉玄廷之命到此署理都护府增扩一事。”
张御点首道:“原来是林廷执的弟子,林廷执的手段我是知晓的,想来他的弟子也是不俗。”
墨功忙道:“不敢,守正谬赞了,晚辈不敢和林师相比,但对于修筑一道,确有几分心得。”
张御道:“墨道修来都护府当有不少时日了,不知可有建言?”
墨功道:“晚辈在上月廷议之后,便来至都护府勘察海陆,晚辈以为,都护府若升府为洲,当先选定一处洲治,此为日后洲中正枢,正如人之心首,乃是重中之重,现晚辈有三个选址,具已立图画影,还需请守正过目。”
张御道:“墨道修可展于我观。”
墨功一伸手,随行弟子忙是递上一份三尺长宽的图卷,他拿了过来,对着大堂空处只是一照,那里便凭空生出了一幕幻景,他口中道:“守正请看,这第一处选址,晚辈将之选在了是海上。”
张御目注过去,见那幻境之中展现的一座美轮美奂,立在壮阔海面之上的大城。
这幻景将每一处细节都是展现了出来。可以看到,此城不单单是立于海上,实际上是由海底修筑起来,分为上下两部,外观看去是两个合拢的巨大圆盘。
其有数条道跨海陆桥,像血管一样像四面八方延伸,将周围的一座座海岛乃至旦港都是串联了起来。
所有陆桥外围则是筑有海坝,一直连通到旦港,若有需要,可以海水抽离出去,形成一条可供通行的宽敞陆路。
而这座大城的下半部分其实是一座坚固的海下堡垒,而露出海面上半部分,则可以说得上是一驾巨舟,可漂泊海上,亦可飞空遁行,关键时刻可以随时带着整个城中居民一同撤离,去往本土。
张御待看罢之后,不置可否,道:“可以收起了。”
墨功当下在堂中众人意犹未尽的目光中将这份图卷卷了起来,随后从弟子那里又接过一幅图卷,口中道:“张守正请看这第二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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