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稚童,在见到陈老先生今日精神不佳,忙一个个开口向他询问道:“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呀,若是如此,今日您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对此,陈老先生摇摇头,微笑着对稚童们说道:“不碍事,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一向都很尊敬陈老先生的老板娘,一听陈老先生说昨夜没休息好,哪里还肯让他继续劳累。忙从椅子上站起,对在坐的众人说道:“诸位,今日老先生身体不佳,还望诸位见谅,咋们今日就先让老先生回去休息,等老先生休息好了,在听老先生讲课也不迟,诸位意下如何?”
来此听陈老先生讲课的,本就都是一些敬重老先生的人。在得知老先生身体不适后,又哪里会强行要求他继续。怎么说,他们来这里听陈老先生讲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一些个基本的做人道理,比如人与人之间,要相互体谅,他们还是知道的。
看着台下众人,皆是一脸对自己关心的表情,陈老先生是由衷的为此感到开心。不是说众人对他的尊重,而是在场的人,心怀善意。
一个人,只有在对他人,心中怀有善意,那才能被称为人。
陈老先生脸上的笑容,很灿烂,非常灿烂。甚至和往日比起来,都要灿烂几分。只是陈老先生却并没有听从他们的话,依旧站在高台上,微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回去休息一事,倒是没那个必要。先不说我家离这远,走回去太费劲。就单说诸位特意而来,那也是走了不少的路才到这。结果还没听我这老头说上几句,我就这么回去,诸位岂不是很亏?换成是我,我心里肯定会觉得亏。”
幽默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由开怀大笑。一时间,竟然还真的没有人再开口,执意要让陈老先生回去休息。就是清水楼的老板娘,在听完陈老先生的这番话后,也是莞尔轻笑。
坐在长凳上的张振清,今天没有喝酒。听着老先生的话,脸上竟全是笑容。这让坐在他附近的男子,不由心生好奇,朝他开口询问道:“张公子,今日个怎么这么高兴啊,是不是有什么大好事啊?”
张振清对他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还故意家中几分力道,说:“昨天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位老人家。自称是医者,说听说我家夫人有急诊,他想去试试能不能治好。当时我心想,这么多年下来,请过的大夫没有百八千,也有几十上百了。但凡见到我夫人后,皆是说他们无能为力。不过我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就请老先生去了家中。哎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老先生只是在远远看了一眼我夫人,就马上开口微笑着对我说,他能治愈。而且还说,要是我不信,他可以马上动手治疗。
我当然心里不相信,可脸上又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来呢,就让他动手一试。没想到,就一夜功夫,今日清晨起来,我夫人竟然完全恢复了。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
由于张振清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听到了他的话。一听说,他家中那疯癫已久的媳妇,竟然被完全治好,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由衷的高兴。纷纷起身对张振清祝贺,说着一些个吉利的话语,比如什么:好人有好报,这么多年下来,你对你妻子的不离不弃,终于感动了天和地,诸类的话。
就是坐在高台上的陈老先生,在听到张振清的话后。也是从椅子上站起,对他报以一鞠躬,说道:“张公子情深义重,当我辈楷模也!”
张振清也忙从长凳上站起,对老先生还以一礼。
热闹的酒楼,有位华衣翩翩少年郎,带着满脸如春风的笑意,从门口走入。
少年为人很低调,所以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是随便找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向伙计要来些酒菜,便独自自斟自饮而起。
就是无意间的眼神,和高台上的陈老先生相遇,少年也是对其礼貌一笑,就再次埋头喝酒。好像他来这里的目的,真的就只是为了来喝名动整个衢城的‘清水酒’一般。
——
李府,坐落在衢城东边的白云街。
这里,可以说是整个衢城最富饶的一条街。因为在这里居住的,全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就连白云街的街面,那也是用价格昂贵的上等青花石铺砌而成。和衢城其它的街道上,只是用一些青砖铺路,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之所以这般,用居住在白云街的人家来说,那是他们身份高贵,怎么能和寻常百姓一样,踩踏那劣质的青砖呢。
而李府,又是这白云街上,最为大户的人家,没有之一。
相传,李府祖上好像出现过一位大人物,曾位居西秦庙堂之巅。手中握有的权利,那更是大的吓人。就是门下弟子,没有八千,也有三千之广。就连当今西秦的太师,也是他的门下弟子呢。所以说,即便现在的李家,没人进入庙堂,也不是一般大家大户能够比拟的。
不然,那位跋扈的李公子,又怎么可能在衢城内,嚣张到如此地步?在有意击杀朝廷中人,还是一位职衔不低的校尉后,不仅依旧安然无恙,反过来还需要镇守一城的马将军,亲自上门周旋?
就马将军的暴躁脾气,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没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