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用自己能力慢慢建立起来的东西当做她的陪嫁品,甚至将那些东西放在她的身前,他眼里看到的,是那个,手底下有很多兵的顾念,而不是单单的一个,值得被爱的顾念。
想要爱顾念的人很多,但都不是单纯的爱顾念这个人,而是爱顾念能够带来的东西。
利益,权利,地位。
这样的人顾念见的太多了,她也曾是个小姑娘,曾对爱这个字抱有无限的希望,可惜这些人却让她放弃了这个希望。
有舍就必然有得吧。
顾念曾经这么想过,自己如果放弃现在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的话,是能得到爱的,但这种爱是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呢?
她稍微的设想了一下自己像是那些人希望的女子一样,洗手作羹汤,每天都围在灶火旁,炉子边儿,生儿育女,软声软气的教小孩子念书,光是想一想,她就忍不住的想打了个寒颤。
天地良心,顾念自己都是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更何况是还要教人了,这可真是无稽之谈了。
想来想去,还是现在这样最好了。
她不需要什么人来爱她,她想要的东西自己都能给自己,才没有必要为了什么爱,什么家,放弃这些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个,顾念早早就想过了,自己是绝不会喜欢什么人的。
她不想,也不需要。
但顾念不知道的是,今晚不得安眠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
白天她和何平戈走后,婉儿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酒楼里坐了很久,那盒糕点最终被她带了回去,包括地上的那一块,一并扔到了炉子里焚烧干净。
香甜的糕点味被火焰烧灼,散发出一点奇异的味道,不算是完全的好闻,到最后却又有点油油腻腻的感觉。
婉儿坐在椅子旁冷眼看着那些东西被烧灼的干净,火花晃红了她的眼睛,烟火又熏出了她的眼泪,她的师哥现在的眼里也有别的女人了,他再也不会无条件的对她好了。
即便是在今天,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的时候,他仍在试图保全两人,甚至肯为此死也在所不惜。
这是否说明顾念这个女人,在她师哥的心里,已经可以比得上自己,甚至超过自己了呢?
婉儿紧紧的抿着唇,一张笑着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紧握的手,指甲也几乎刺进了掌心。
师哥一定是被那个女人欺骗了,那个女人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汤?
眼泪落在手背上,婉儿的眼神却逐渐的坚定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是一定会让师哥变成以前的师哥的。
而何平戈,在和顾念道过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也才失力的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扯过了个垫子抱在怀里,背后和胸前都有东西的感觉,才叫他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今天的事近乎于惊险,三个人轮番几次的从死神哪儿擦肩而过,而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婉儿现在已经变的他不认识了。
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起了杀人的心,那么冷漠的眼神,乖乖巧巧的笑着,将杀人糕点送到人的面前。
何平戈忽然觉得有些泛冷,可是又忍不住的犯愁。
那可是他的师妹啊,他还能怎么办呢?
何平戈这一晚上睡的并不怎么好,反反复复的醒来睡去,身上不由自主的出了一层冷汗,仿佛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同样是那天从酒楼离开,这边顾念与何平戈的生活算得上是有滋有味的,那边婉儿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心理上还算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她这几天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人跟着。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出有什么问题,毕竟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名角儿,比不上她师哥的名气,可她毕竟也是她师父教出来的,她和何平戈的师父,手底下出来的人,不说一定能够成为什么大红大紫的角儿,可是却也肯定都是稳扎稳打,叫人挑不出错来的、
所以婉儿在最开始的时候,一直认为大概是什么比较狂热的戏迷跟着,也就没有太在意,甚至觉得是不是最近最近戏唱的比较好,才有了这样的事,所以就也没和别人说。
这也就导致了毫无提防意识的婉儿一出门,就被敲了一闷棍。
纤细的身躯无法控制的倒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脸着地了,却被一个麻布袋套上,直接就扛走了。
婉儿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她的头后面还在疼着,手也被粗麻绳束缚着,她试着扭动了一下,不但没有能够挣脱,还磨的手腕发疼。
婉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想要钱,毕竟何平戈是角儿,而她是他的师妹这件事,几乎是眉县里的人都知道的。
这么一想的话,婉儿倒是不紧张的,毕竟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虽然她这几天和她师哥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是她还是有信心的,她的师兄不会为了钱而放弃救她。
所以现在婉儿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待着不要激怒这些人,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好了。
只不过这些人把她抓过来后,除了定时定点的扔点吃的给她让她没饿死,就再也没管过她,倒是让婉儿没想到的。
却说何平戈那边,他总喜欢叫人做个好梦,可他这一晚上,却是噩梦缠身。
花了半天才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何平戈直接去浴室冲了个凉,等他冲完出门的时候,正看见顾念翘着脚坐在沙发上,而长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