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光虽然不长,但足够做太多的事情了,好在宫韶华此刻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还可以耗费掉这点光景,即便是三年后的答案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他也不愿就这样放弃,所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但那意思却表现得十分的清楚。
分别是一种痛楚,没有人会太情愿,不过这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若是没有这种痛楚感,又怎么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重逢的快乐呢,寒潭衣走得有些犹豫,他的目光,不停的回望,在这些人的身上打量着,直到他们最后都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他才放弃了这样的举动,那嘴里面轻声的嘟囔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苏老头仍旧留在蓝莲旧址,对于他而言,其实哪儿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反倒是这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之所以离开南疆,其实这心里面早已经看透了些事情,寒潭衣终究不可能是那个失去了记忆的年轻人,当他记起过往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一个人背负太多,就算是再想要去逃避,也是不可能实现得了的了。
从蓝莲回南疆,如果是紧赶慢赶的话,大抵需要十多天的样子,此刻独孤梦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人却依旧处于昏睡之中,骑马什么的,显然并不适合她,这样一来,也只有寄托在马车之上,那速度自然也就放低了许多,如果说以前一天的路程,那么现在折腾下来,怎么也得花上一天半的功夫,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和她多呆上些时光,这或许是寒潭衣现在唯一能为她,为自己做的了吧。
“山上有木头呀,树上有树枝,而我喜欢你呀,你去不知!”驾着马的同时,这个男人哼着小调,原本是一首赋里的句子,可那般文绉绉的说法,寒潭衣可不喜欢,他是个孤儿,又生化可言,就这般的,听着别人将它译过来的大白话,反倒是要更加的贴合心境一些。
去往南疆的路,依旧是那般模样,和来时对比起来,并没有丝毫的不同,但人的心境,却已然发生了极大程度的变化,寻思到这一点的时候,寒潭衣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挑了挑,有丝轻微的笑意弥漫了出来,就像是在嘲讽着自己一般,就这般的,停停走走,知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将自己这样的姿态收了起来。
那分明是独孤信阳,即便是隔着山脚到山巅的距离,寒潭衣也能够一眼认出他来,西岭雪山,向来高耸,那入云而去山体,正对着自己这一面,光耀闪烁,看起来异常的显眼,而他身上的青衣长衫,顺着那风向后飘散开来,与那头白色的头发,斜垂的胡子交织在一起,正好将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形容得刚刚好。
为什么会在哪儿,寒潭衣都不用去想就能明白得了,这当爹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按照那独孤梦的性子,她断然是背着老头子偷离的望月谷,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想被悖逆,可与那所谓的父爱比起来,生气两个字,恐怕再没有见着人之前,都会被担忧所代替。
寒潭衣之所以会选择回南疆,其实缘由也很简单,他放不下的,若说起来,现在就只剩下独孤梦一人,仇婉儿啥的,已有自己的归属,用不着他这个旁人来c心,依着独孤信阳的武功修为,他就算是上了年纪,也至少还有些时日可活,若是独孤梦在这个阶段能够恢复过来,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她还有个弟弟,即便是身子骨薄弱了些,但以独孤家在南疆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断然不至于让她难以为继。
但这一切都等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与花蝴蝶那一战,不能输,即便是保不住自己这条命,那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才行,否则以花蝴蝶的性子,恐怕就算是自己不去找她,她迟早也会来找自己的,这一来是为了保住自己在乎的人,这二来,那是要报杀师之仇,无论那一个缘由,他都是没得选择。
很显然,独孤信阳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南疆虽然颇大,但在这个时间段,前往望月谷的,可就是寥寥无几了,你还别说,老头子全力施展之下,那一身的轻功身法还真不敢小觑,等闲的路是不走,山体太绕,浪费时间,而他呢,只是在纵身之下,已经踏着那些树尖朝着山脚而来,跳动滑翔,无论是那种方式,都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那感觉,就和登天鹞子没有半分的区别。
“爹,我?”这个称谓,寒潭衣叫得有些别扭,说起来,他也至少在和独孤梦成亲之后象征性的叫过几次,平日里,能免的时候尽量免,孤儿啥的,只要的做法也显得十分的正常,独孤信阳也算得上是半个洒脱之人,也没有想要去注意这些,叫是叫了,后续的话,这个年轻人依旧有些说不出口,惭愧之下,他的心里面也满是歉意,当下除了低埋着头以外,似乎别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多余了姿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那是定数,梦儿也逃不过,潭衣啊,你用不着过分自责,若换做是我,也会如你那般抉择的,你们在中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苏老头还专门来过信,将那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头子,你先随我带着梦儿回去吧,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此命彼途,未必只有一种选择,你是否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那般去做了吗?”如果说前面半句,还有些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