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可谓是越发的凝重了起来,一双双的目光,停留在那桌面之上,仇婉儿握着茶壶的手也紧张了几分,虽然自个是信心满满,可这心里面总还有丝害怕的味道,总觉得自个要是放松了几分,这茶壶分分钟就要到对方的手中一般,而几乎就再这一刹那,她那接触到桌面的躯体,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颤抖传来,虽然算不得明显,却异常的真实,很显然,那老人已经动了手,准确来说,这都不算是动手,因为他的身形丝毫没有变,就连那脸色,都和先前那般,自负得很。
很直观的感觉,仇婉儿只觉得自己手中的茶壶也似乎在跟着那桌面不停的颤抖一般,甚至一个稍微分神的时机,那茶壶就有些朝着老人移动的趋势,当然了,仇婉儿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虽然灵力相差悬殊,但对方毕竟是隔了一张木桌,能传过来的终究薄弱了几分,或许全力施展之下,她也未必会占劣势,这主意打定,她也就这么顺势一带,自身的灵力也透过那手臂朝着茶壶渗透了过去。
很快,两道灵力交错在一起,就一下,仇婉儿就觉得自个先前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的味道,这个老人的实力,似乎远远的超过了她的想象,那灵力,自个若果是涓涓细流的话,那么对方,就和那浩瀚江河,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为奇妙的是,那灵力,似乎顺着那茶壶,木桌的渠道,有些朝着老人流动的趋势,这如何能不让她大吃一惊,这很明显,自个事妥妥的占据了下风,要是任由这般下去,那非得输了不可。
输这样的字眼,对于任何人来说,估摸着都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更别说仇婉儿了,她此刻的心思,那就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这一场,虽然最初约定的时候,是这般的姿态,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但也未必不可以做一下更改,这一点,或许对那些混迹在江湖上的男儿来说,是件做不出的事,那么她这女儿身,可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猛然间把这茶壶往上一提,这嘴上堆笑着道:“老爷子的灵力修为当真是了得,但我要是把这茶壶拿离了这桌子,看你还能怎么办?”
老人也回应似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妮子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的姿态,反倒是寒潭衣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来,很显然,这个少年人,还是有些放不开江湖人,义字为先的规矩,不过这样的神色,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特别是当他的眼光余角扫过仇婉儿的脸时,又有一种莫名担心的味道,的确,和自个这个师妹,没有那一天不打打闹闹,可这感情,终究还那亲兄妹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妮子,老头子我就不和你做一般见识,你可把手中的茶壶拿好了,老头子我可要动真格的了!”的确,这茶壶离了桌面,对于任何人来说,那灵力就少了几分传递的媒介,也就自然没有什么威势,就算是在怎么强悍的修为,也决计难把这灵力传递到三米之外,就算是在这范围之内,也会消减得差不多,再加上仇婉儿可不是那一般的主,这一身的功夫,就算是排不上位次,但也算得上是半个高手之流,寒潭衣原本担心是因为怕老人被她这举动激怒,怒气上涌之际,也自然就顾不得什么约不约定的,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两个人就算是联手,也未必见得是这老人的对手,但现在,他既然说了这话,那也就没有什么了,与其说现在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好奇的成分更多一些,这一刻,直觉告诉他,自个也和这些船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缓缓的站起身子,这一点,那老人还真是不负了这年龄的代价,可那灵力涌动之间,就连脸上都有些微微的泛红姿态,就宛若这一刻才算是尽了全力一般,一时间,就连寒潭衣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劲风在自己的四周涌动着,配合着那船头不断涌进来的雾气,满满的都是清凉的感觉,让这个少年人的精气,又莫名的清醒了几分。
“好烫,好烫!”只一瞬间,那原本只是微微的显得有些余温的茶壶,一下子从那壶嘴之处,冒出些热气来,而那热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变得浓郁了起来,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只是微微的往外冒,那到了后来,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流不停的向外pēn_shè而出,俨然有一种变成开水的感觉,如果说最初的时候,仇婉儿还能够强行忍受得话,那么到了后来,这双手拿捏之间,就如同一个非常烫人的物事一般,完全的忍受不住,这嘴里面也冒出这样的字眼来,手掌顺势这么一放,那茶壶就顺着这指尖的缝隙往下坠落了下去。
“看来小妮子你还是拿不好的,那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那老头就这么一笑,这身形顺势也往桌面上这么一坐,原本坠落到地面的茶壶,一下子跳跃而起,朝着他便飞了过去,这手掌一把抓住的同时,那神情显得十分的自然,就如同手中拿得就是一件常温的东西一般,不过说来也奇怪,那茶壶一离开了仇婉儿的手,就连那壶口往外冒得热气,也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如果说这一点有些无法解释的话,那么这老头接下来的举动,就更加的让寒潭衣感觉到不解了,他的手,就这般顺势的拿捏起一个茶杯,倒出来的茶水,是一种泛黄的颜色,当然,这也很正常,只不过,那茶,也就是低低的那种温度,偶尔间,有那么一缕两缕的气息,从那水面之上,升腾了起来,那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