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尔坐在台阶上,给他的“孩子们”,也就是那七条狼围在正中间,就这样坐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挪过位置。
他面带迷人的微笑,要不是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说不定还真能迷上几个小女生呢。
最近大街上有点乱,因为有人透露消息,说地球上闯入了外星人,还跑到地心去建了个什么王国。
于是地面人全面戒备,全球各国都开始到处设立关卡,严格盘查往来人员。大剧院是鱼龙混杂的公共场所,就更引人注目了,剧院安保守卫得那叫一个森严,以前没票的还能往里混混,现在就算是变成蚊子,也别想混进去了。
韦德尔阔堆满一脸傻笑,偶尔向行人讨钱,别人不理他也不在意,最多啧啧地砸两下嘴。如果有谁说这傻乎乎的乞丐是打外星来的,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他不时拨弄戴在腕上的一块电子表,手表样式看起来很普通,窄小的蓝屏上除去显示时间的数字,什么也没有。在22世纪,这种连孩子都不看一眼的廉价电子产品,估计也只会给流浪汉当成宝了。
但谁也不知道,这只表的电路板里,藏着芝麻粒大的一个中子波发射器。发射器虽小,却具有穿墙功能,能借助微量辐射源精准地找到目标,并向目标输入高频射电电波。
正是用这块毫不起眼的“电子表”,韦德尔坐在剧院外就找到了狼窝演出团所在的房间,并对给阿汉视为摇钱树的几条狼发出射电波,电晕了它们。
无知的阿汉,以为他的狼全死了,却不知只要韦德尔达到了此行的目的,那些狼就会“诈尸”。狼虽然是本性凶残的动物,韦德尔却也不会因此而对它们痛下杀手。
“呃,演出就快开始了!”又看了一眼手表,韦德尔笑道,预计马上就会有人来找他。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大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梆梆”声。
韦德尔假装不知,继续稳稳当当地坐着抚莫他的狼,不一会儿,弯腰驼背的弩一就带着一脸和善站到了他面前。
“嘿,我说哥们儿,您这些狗可真够帅的,估计每只都得是名贵品种吧?”
弩一假装路过时看上了流浪汉家的“狗”,笑容可掬地向他打听。除去阿汉,他可没对谁如此有礼过,更别提说话对象是一个低贱的穷鬼,甚至可能是断掉他们财路的元凶,心里可别扭极了。但头儿发了话,他不敢不从,否则肯定憋不出这样的笑脸。他想只要能熬过这关,受点委屈也就认了……
“哦?”流浪汉似乎不太愿意给打扰,听见有人说话,就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瞅着说话的人。
“嘿嘿~”流浪汉竟没正眼瞧自己!弩一心里冒火,还不能发出来,只好干笑了两声。
“这个嘛,”韦德尔说:“您的眼光还不赖,懂得狗就是狗,就算长得像狼,又装出了狼的架势,他也还是一条狗。不像刚才那些无知的路人,硬要说我的孩子们是狼。”
“咳咳咳咳~”
弩一拼命用咳嗽掩饰尴尬。要说韦德尔知道他的身份,以及狼窝里的情况,那太不可能了,但这话一语双关,怎么听都难受,叫人不得不往自己身上联想,这种骑虎难下的滋味,实在气人!
“我说兄弟,”弩一使劲咽口唾沫压压惊,说道:“您跑来欣悦大剧院,是为看狼窝的真狼首秀吧?怎么不进去呢?”
韦德尔一听又傻笑起来,两臂一展说:“您瞧我这副模样,除去这七个孩子值点钱,象买得起马戏票的人吗?那一张票子的价钱,够我啃半个月干面包呢。哎~老头子我打年轻时起就对狼呀狗呀的感兴趣,听说这年头还能看到狼的表演,就心痒痒地赶来了。嗨,来了也不过是凑个热闹,本想着人多好浑水摸鱼,看能不能溜进去,谁知又闹什么外星人,搞得剧院查票这么严。看来我今天呀,就只能找个免费台阶座位,过过耳朵瘾咯。”
说这话时,他直往灯火辉煌的剧院大堂里瞅,连眼睛都象要流口水,“我说再过几分钟,表演就开始了吧?你信不信光凭观众的喝彩声,我就能判断真狼首秀有没有海报上夸的那么精彩!”
弩一哭笑不得,佝着背往他身边一蹲说:“您也好这口儿,咱俩就挺有缘。兄弟我也是爱狗之人,看在你这几条狗的份上,和守门的保安疏通疏通,带你进去咋样?不过你可别误会,我也不是有钱人,一直在狼窝里干打杂的活儿,和保安们都混熟了。给他们塞点钱,带个把人进后台不算难事。”
“啊?真的?你不会是逗我吧?到处都在抓外星人,搞得连只苍蝇都有嫌疑似的,你竟能搞定那些凶巴巴的保安?再说,我还带着一大群孩子,万一给误会成外星人,不是自找麻烦吗?”
“外星人?就你?哈哈哈哈……”流浪汉的顾虑,听得弩一捂着肚子大笑,就差在台阶上打滚了,“凭你这副德行,要能跑去地心建什么植物王国,我就能称霸全地球了!”
“这……你这个人,是瞧不起我了?外星人能有多了不起?就算站在我面前也不一定有我威风!”韦德尔睁大眼,故意生气地死瞪弩一。弩一与那两道看似迟钝的目光接触,竟两眼一痛,好像有两粒沙子同时落进了眼里。
“哎呦喂,您别见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证明我相信你不是外星人,实在没你以为的那种恶意呀!”大任在身,弩一哪敢得罪韦德尔?给他一吼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