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狼虎豹?!听他那样一说,我魂都没了,就不知怎么会给人带来这种地方。那男孩挺和气,不象要伤害我的样子,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男孩说,‘关你的当然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被拐来时和你一样大,现在给他们安排在这里做看守。你别哭了,这样对你没任何好处。除非你顺服他们,听他们的话,才能有机会继续活下去,否则他们就会把你饿死冻死在这儿。阿汉买一个象我们这样的小孩可便宜了,如果认为过于野性,驯服不了,就不会再花更多的钱培养了。但那并不意味你能重获自由,而是被他杀死。’
“‘你是谁?’我问,‘这些事你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男孩回答说他叫小龙,比我大四岁,已经在这地狱般的地方呆了整整四年,当然啥都懂。当年他就是假装一点点变得顺服,才捡了一条小命。那时也是看守他的人每天都来看他,悄悄向他传授了保命的秘诀,他也借着看守人摸清了狼窝的情况。
“小龙叮嘱我别怕,说有他在就准保我没事。明天早上阿汉派人来观察我时,我必须得表态愿意留在这儿。当然也不能答应得太果断,否则就会给当成是诈降,照样惹来杀身之祸。只要能保住小命,总会有逃走的希望,从此他将象哥哥对待弟弟那样照顾我,只要他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我饿肚子。
“就这样,隔着一道地窗,我和小龙成为了生死之交。我按照他说的话做,果然一个星期后就给放出来,带进了宁新市市区。”
韦德尔微微点头,海歌胸无城府地不明白,他却能听出其中机关。那个叫小龙的男孩,说白了就是阿汉安排来诱骗新拐的孩子“投降”的,真与海歌成为好友,后来一直照顾着他,实际是在往后的相处中建立的感情。
果然海歌就说:“一开始,小龙并没与我有多亲近,我却总是粘着他。他赶了我几次没赶走,我又在他受罚时悄悄给他送东西吃,他对我的态度才逐渐好起来,最后真把我当弟弟看待了。阿汉想培养我们做驯兽师,小龙就暗地里教我各种装无能的法子,以躲过被选中的厄运。驯兽师的日子,虽然比普通演员过得舒服点,但每年死在兽爪和獠牙下的大有人在。小龙还是那句话,只要活着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就这样,我们在狼窝里一呆就是十三年。为躲避挑大梁,我俩总是装疯卖傻,所以阿汉和他的爪牙们叫我们笨龙和愚虎,认为这名字最适合我们。小龙自幼就有把好嗓子,从偏僻的乡下调回马戏团后,阿汉就捧他做了歌星。尽管挣到的钱一个子也不属于他,我们兄弟俩却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然而小龙满十三岁后,我们真正的悲剧就上演了—他进入从男童向男人转变的变声期,歌声不再如以前那样清亮动听了。”
海歌悲愤地讲述在名叫“狼窝”的马戏团里的成长经历,韦德尔静静听着,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笨龙的一技之长,保小哥俩平安生活了六年,但当狼窝窝主认为笨龙的利用价值降低,没法再如以往那样为他赚大钱,他们就过起了连畜牲都不如的可怕生活。
海歌接着说:“在一次为大人物的专场表演中,笨龙唱歌时因声音沙哑,还走了调,就被轰下台,另一名男童立即就取代他的位置,成为了给狼窝吹捧的小歌星。我们俩,自那晚起,给安排去清理驯养猛禽的粪便,常常得干活到晚上十二点,可早上不到四点就又得起来。
“笨龙非常聪明,总能找出好办法躲开野兽,在它们不知觉的情况下从打扫笼子。所以我们虽然有几次被抓伤,也没啥大碍。而笼子外的人,相比表演用的狮虎豹凶恶多了,烟烫、呛水、鞭打、挨饿,那些折磨方法只有你想不到的,而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失宠后的笨龙自身难保,是真没能耐再象以前那样罩着我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我俩落进魔鬼手里,要惨遭折辱时,他就挡在我前面,尽可能独自承担所有罪责。他机灵过人,全马戏团的人都知道,阿汉其实是想重新重用他的,但总给弩一、丑丸还有赤乌那些人拦着。特别是赤乌,成天自以为了不起,眼睛长在了眉毛上,其实除去一身疙瘩肉就再无所长。他挺懂得为自己打算,而与已无关的事,就没啥好点子献给阿汉了,所以他总担心,在阿汉身边做参谋的位置有天不保,最大的威胁,就是大智若愚的笨龙。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向我们下手,杀狗仔就相当于打烂阿汉的东西,毁坏他的私有财产,要真那么做了,他无疑是自掘坟墓。
“但笨人有笨办法,赤乌采用的是守株待兔的法子,最终见了成效。有一天,他终于等来了除掉心腹大患的好机会。那天由我负责打扫放置蛇岛的玻璃橱柜。那是我最害怕的工作,蛇岛上有十几条毒蛇,还有一条中径快半米的巨蟒,每次进去都是冒险,说不准哪一次就小命呜呼了。笨龙教给我一个技巧,打扫前悄悄关闭送气系统,并将玻璃橱柜里的温度调至8度以下的低温,这样蛇就会进入好像要冬眠的状态,失去了攻击性。
“这个方法,我试了不下七次,每次都很成功,从未叫人察觉过。可只要疏忽一次,就意味要出大事。那一次,我憋着口气快速清扫完蛇岛,出来后调高了玻璃橱柜的温度,却忘记开启送气系统。那些蛇活过来后呼吸不到空气,很快就不行了。
“赤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