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这要求的时候,我其实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潜意识告诉我:这事不难办。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答应道:“行!人呢?”
他赶紧头前带路,穿过厂房,来到一处后院,停在后院深处的一间屋前,我一看,这一排屋子上写着“职工宿舍”。他一指屋门道:“就在里面了。”
我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黄巢已经一脚将那门踹飞了,我大呼“别!”已经晚了。
我擦啊,别徐晓曼被人绑架了都没啥事,结果让黄巢给吓出毛病,或者人家正趴在门后听这边的动静呢,被你一脚连门带人踹飞了。
我赶紧冲进去掀开门板,还好,徐晓曼不在下头。
“李远?你……你来……救我了?”徐小曼的声音从屋里最黑暗的一角传来。
以下情节可截取自任意一部言情小说。
……
以上情节可截取自任意一部言情小说。(老天啊,把“2016年度最不拖字数奖”颁给形骸吧。)
总之王子与黑恶势力英勇战斗,救出了被困的公主,两人互诉衷肠,淳朴的阶级友谊在这时发生了升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两人没羞没臊地在一起了,就连作者也不行!
我将徐小曼拥进怀里,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刚才被三人组揍得满地找牙的小混混中,也有人趴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鼓掌,八成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我拉着徐小曼的手走出去,路过这人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人有好报,回头是岸。”
他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说:“我的眼里啊,打架不带扬沙子的……大哥你踩着我手了!”
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混子头拿出手机一看,直接把手机递给我道:“你要找的人。”
我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龙哥!龙兴云!
呵呵,老混子你撞猪上了吧?不对,怎么连我自己也骂进去了?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跟龙兴云扯上关系,可话说回来,没事咱不惹事,有事咱也不怕事。
我接起电话没吭声,对方道:“人你给我看住了,那女人既然跟李远有一腿,留着有用。”
我嘿嘿一笑,“龙老板,不是好像,是的确。而且,这么说话就难听了不是,你找姘头可以叫有一腿,我谈恋爱那就得叫谈恋爱。”
“你是……”对方有点吃不准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李远,现在就在你厂子里,跟你不争气的小弟在一块呢。哦,对了,我跟小曼的事能成,还要谢谢你。”
对方竟然也笑了一下道:“不客气,咱们走着瞧。”
中军生变还能沉得住气,足见龙兴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江湖,一看我把徐小曼找回来了,他立马翻篇不提此事,要知道,绑架那可是重罪!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明明怒火中烧偏偏还能对你笑的人最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又道:“李藤那笔帐,咱们也该算算了。”
龙兴云道:“就凭你?你能做主吗?”
牵着徐小曼的手,我心情好得很,龙兴云现在就是问候我祖宗我也未必跟他生气,对他这种傲慢的态度,我表现得很大度,我问道:“你爹能做你的主吗?”
龙兴云:“……”
我:“那我就能做李藤的主,我是他……叔。”
“也该谈谈了,明天下午3点,一壶茶馆,你敢来吗?”
嘿嘿,他龙兴云去过的地方我都敢去,我去过的地方他就未必了。
这可不是说大话,地府他敢去吗?黑无常他敢跟大宝似的天天见吗?
“成,明天见吧。”
走出玻璃厂后院的时候,正赶上日出,东方天际泛出一线白光,拿手电的河南老哥站在人堆里冲我乐呢,军功章上有他的一半,我赶紧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兄弟,刚才多谢了,怎么称呼啊?”
“闫坤,叫俺老闫就行。”
我们握了握手,我问道:“闫哥,在哪儿工作?”
闫坤一指隔壁,“这床垫厂是俺开的,有需要来找俺老闫,俺给你最低价。”
床垫?
我看了看曹操黄巢小黑,这东西我还真用得上,赶紧压低声音道:“闫哥,我要订20张单人床的床垫,你算算多少钱。”
闫坤连忙摆手道:“帮你那是顺手的事,你不必为了谢俺照顾俺的生意,搞这么多床垫回去你摆哪儿啊?”
“闫哥你误会了,我真用得上。”
闫坤狐疑地看了看我,道:“老弟,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干脆道:“黑社会,入会包吃包住。”
身后拜倒一片小混混,“远哥,早知道跟你混好了。”
我没好气地骂道:“娘的没有硕士学历的不要。”众混混终于悻悻然闭嘴,相互搀扶着消失在地平线。
闫坤道:“那就床垫20张,俺给你算最低价。”
我一摆手,“闫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按最高价算!”
这样缺心眼的消费者,估计世上唯我一家了。
刚跟闫坤互相留了电话,只见大门口一人边跑边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合着这地方民风还真是淳朴,看完真人版古惑仔,人们发现这些古惑仔素质还不错,不仅给广大人民带来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买东西不讲价,于是古惑仔与人民群众亲如一家鱼水情深,警察一来立马有人通风报信,跟地道战似的。
我踮起脚冲那报信的人挥挥手,吼道:“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