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仙人分别被带进两间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老警察已经在里头等我了。我轻车熟路地坐下,他还没开口,我先绷不住了,说道:“真不是我们。”
老警察乐了,问道:“不是你们,你们跑什么?”
“我没跑啊!”
“那个跑了的呢?那不是明摆着心虚吗?”老警察继续强调道:“这样的我见多了,肯定心里有鬼,心里没鬼不会那么害怕警察。”
我心想我是没人家那身手,不然我也跑,半年不到冤枉我两回了,这样的警察谁不怕啊?
都这会儿了,人脏俱在,这些个大实话我哪儿敢往外说啊。
趁着老警察心情不错,我循循善诱道:“你那天在酒店不是看录像了吗?杀人的是三个道士啊,不是我们啊。”
老警察道:“你也看了,录像质量太差,跟马赛克拼出来的似的,压根没拍着正脸,正好你们也是仨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穿上道士袍乔装打扮又回去了?”
“而且,”老警察满脸自信继续分析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跟你一起的王仙人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这就是你们假扮成道士上门杀人的原因吧?”
我又心想您这真是神逻辑,道士去杀人还要假扮成道士,怎么不直接在脸上贴张“我是凶手”的小纸条呢?反正吧,我是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
心里苦啊,满肚子的话不敢说啊,只见老警察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降了八度,有些关切又有些神秘地对我道:“现在王仙人也在接受审讯,你们俩谁先供人罪行,谁就立功减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吧?杀人可是重罪,要不要保命,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
我记得博弈论中有一个经典的案例——囚徒困境。
说的是两个共犯被警察抓起来分别审讯,这时候两个囚犯都可以选择供出同伙或者保持沉默。两人都知道,保持沉默最终两人都会被释放,如果供出同伙,不仅会被释放,还能得到一笔奖金,而被供的同伙就要按照最重的刑罚来判决。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两人一起保持沉默,可随着被隔离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们开始产生嫌隙,怀疑同伴会出卖自己换取自由和奖金。当这种想法越来越频繁和坚定,问题来了:与其被同伴出卖,为什么不先出卖同伴以保障自己的利益呢?
好吧,我相信科学,在一些审讯中这个方法肯定是管用的。王仙人此刻一定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
但问题是,我俩真是被冤枉的啊!好处只是减刑,并没有理论上的释放和奖金啊,供认不讳并出卖同伴换一个从死刑到死缓的减刑?我俩脑子得进多少水才能去当这个冤大头啊?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啊?头次见面,没有杀人动机吧?”
老警察淡定道:“根据两名保镖的描述,你们第一次去见张璞石,就跟他发生了争吵,你们走后张璞石在房间里十分害怕,甚至浑身发抖,口说胡话,杀人动机肯定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争吵。”
这可就解释不清了,我颓然靠在椅子上,一副“我就是个死猪你们拿开水来烫吧”的架势。
老警察恨然道:“别以为不认罪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有完整的证据链照样判你,你们那个在逃的同伙已经被全国通缉了,迟早抓住他。”
我就真无语了,盗跖连身份证都没有,你知道要抓的是谁吗?
心里头一边吐槽,一边也十分担忧,杀人可是重罪,不被折腾得脱一层皮看来是别想从这儿出去了,我还凑合,至少年轻,王仙人一把老骨头,哪儿受的了啊?
这么想着,不免也牵肠挂肚起来,直接表现就是我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饿了?”老警察问道。
我点点头。可不是吗,大半夜被抓回来,连夜的审讯,眼瞅着天都快亮了,我无比想念小区门口早点铺子里的葱花饼。
“是时候了。”老警察对一旁做笔录的小警察交代道:“我出去抽根烟,你接着审,饿了就快招了,什么时候招什么时候给饭吃。”
一听这话,我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干脆坐那儿闭目养神,听着自个儿的肚子唱小曲儿,一句话都不说了。
小警察不断地重复几个问题,还苦口婆心换着花样地劝我,这种毫无新意的背景音真是让人昏昏欲睡,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得审讯室外一阵骚乱,老警察大喊道:“通缉犯来了!你、你、还有你、跟我去追!你立马去请求支援!”
哪个通缉犯这么大胆子敢闯警察局啊?怎么今天净让我赶上新鲜事?
留下审问我的那个小警察也没见过这阵仗啊,按耐不住站起来开门往外看,看了一会儿,直到老警察带人走了,他这才准备关门回来。
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一双大手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一把拽住小警察的脑袋,往门板上一磕,小警察瞬间倒地,昏过去了。
紧接着,门一开,探进来一张兴奋的大脸——曹操!
“哎呀小远,可算找着你了!”
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谱啊!
他从小警察兜里掏出审讯室铁门以及手铐钥匙,给我打开,我随着他一起来到王仙人所在的审讯室。
这边王仙人刚被吕布救出来,感动得直抹眼泪。四人聚齐,曹操道:“白起将军率18亲兵在外头接应,事不宜迟,你俩换了衣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