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你就走
茉莉花茶还散着热
杯上还有手指的余香
然后
你就走
时钟还在敲打寂寞
阳光照在窗棂上
然后
你就走
房间静的如荒野
身影落在蛛丝上
然后
你就走
……
——张缄《然后,你就走》
……
南堂冬日明,窗户暖可喜。
无风的下午,阳光比想象的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张缄和曹小山在小山家靠着墙坐着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怕讲的多了错过了这午后温暖的阳光,如同多年后,曹小山和张缄不管多困,只要去泡澡泡脚,相互对掐、打脸、扯头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睡着一样。
享受一定要在清醒的时候。
小山家的猫不时在他们俩的腿下来回走动,望着他们手中的瓜子充满好奇,张缄把一个葵花仔放在它嘴前,猫用鼻子碰了一下,又用舌头舔了舔,眼神由刚才的好奇瞬间变成失望,它甩了甩头伸了一个懒腰,慢腾腾的走到曹小山的旁边盘着身子躺下了。
小品到的时候,小山和张缄他们俩都快睡着了。
“可去照相了,就在这晒太阳也怪得劲来。”小品搬了一个凳子在旁边坐下,自己招呼自己,抓了一把放在桌子上的瓜子,噼里啪啦的嗑了起来。
你这时候会发现小品上排门牙上有一个很大的牙缝,在他嗑瓜子的时候,那个缝就像啤酒起子一样,把瓜子去皮还不会堵塞到里面,真是一个神奇的牙缝,吃西瓜的时候他西瓜刨的也干净,真是一缝多用。
“一会去照相馆买一卷胶卷,张缄出胶卷钱,你出洗照片的钱。”小山看小品来了,伸了个懒腰,起身把放在桌子上半袋瓜子藏了起来。
“张缄出胶卷钱,我出洗照片钱,你出什么钱?”小品把嗑的瓜子壳往猫的身上扔,对这个安排有点不满意。
猫起身抖了抖身子,鄙视了一眼没有礼貌的小品,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
“我出相机呀,没有相机胶卷放你的肚子里,你觉得可能拍出照片。”曹小山看白痴一样看着小品。
“都别叽歪了,胶卷和洗照片都我掏,小品你晚上不要忘了请和牛肉汤就行了。”张缄把手里的几个瓜子嗑完,拍了拍手说道。
“还是张缄大方。”小品说着话的时候瞪了一下小山。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张缄家算是比较殷实的,平时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大头都是张缄出.
其实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讲究,谁有钱谁就多掏,没有钱就在一起玩不花钱的。
张家村那时候就一个照相馆,在张家村小学东边,是张缄初中女同学家开的。
她父亲为了像个搞摄像的,蓄了长发,留了胡子,说话捏着嗓子,娘腔娘调的,张缄他们私下里都称呼他假女人。
其实他的水平和差不多,张缄有几张照片就是他不在家的时候他二哥照的,他二哥只知道把镜头对着人,会按快门,洗出来的照片效果居然还不错。
在买胶卷的时候,张缄看到了燕子给他的照片中背景中的假山,张缄假装不经意的摸了一下,估计是塑料做的,而且做工比较粗糙。
“张缄,走,你摸那假狮子狗干什么,先到轮窑厂照几张。”小品知道照相不用他出钱后,心情很是愉悦。
“那是假山,你这小伙子眼神不好吧。”假女人不高兴的说。
“你这一讲还真像狮子狗。”小山仔细看了几眼附和道。
“去去去,赶紧拿着胶卷去照相去吧,天黑的早。”假女人脸都绿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是顾客,他就把他家的真狗拉出来咬他们了。
看情况不妙,他们三人迅速离开了照相馆。
在轮窑厂,小品激动的要爬到二十多米的烟囱上拍照。
轮窑厂烟囱上的梯子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梯子,就是镶在砖头里的弓形钢筋,不仅难爬而且危险。
张缄和小山拉都拉不住,只好让他去爬,他哼哧拉歪的爬到十几米就爬不动了,只好一手抓着钢筋一手比ok,小山对这他照了一张后,他才余兴未尽的从上面下来,一不小心还把右袖口划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白色丝绵都漏出来了,估计回家要挨一顿打。
经过几块农田和菜地,他们到了张缄和曹小山他俩经常坐着的大土堆那里。
凉风冷露萧索天,黄蒿紫菊荒凉田。
土堆上的树林叶子已经完全凋落,阳光从光秃秃的枝桠间落在他们的身上,也落在不知名的坟头上,坟头上有厚厚的落叶,一片萧索。
“这里那么瘆人,你们要拍我给你们俩拍,我不在这里拍。”小品一边踢着落叶一边抱怨着。
“你给我们拍一张。”张缄和小山在他们经常坐着的地方坐下,小品拍下了这一刻。
随后,他们三人轮换着拍,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办法拍三人合影。
张缄和小山在摆造型方面没有什么天赋,除了微笑就是大笑,完全没有镜头感。
小品就不一样,一会在白菜地里把下巴放在白菜上,一会搂着一棵歪脖子树,还在羊群里冒充一只公羊。
他甚至还要tuō_guāng上身摆古惑仔的造型,这次没有如他所愿,被张缄和曹小山一人拽一个胳膊及时制止了。
万一要是冻有病了,他自己挨打没什么,张缄和曹小山回家不挨打也挨骂。
“你讲你身上没有大肥肉也没有纹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