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的捕鹅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发出喟叹:尖嘴鹅啊怕是今年的洱珠又要涨价了吧
太阳西斜时,云斑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想到苏晓婷逃走的可能,心中的悔意让他恨不能肋生双翼。
忽然一声炮响突兀的响起,紧接着就有人骂道,“龟儿,谁放的鸟炮,还嫌尖嘴鹅不敢来塞”
云斑却如斑豹般飞掠过草面,直直冲向了哪一处。他听到了翅膀煽动的声音
待尘埃落定时,附近之人已经打消了从强者手中抢夺战利品的念头,包括敢怒而不敢言的放炮者,只是眼中闪着无法抑制的艳羡,站在一旁观望着。
云斑提着尖嘴鹅的脖子,激动的脸颊微红,正打算找个地方破开嗉囊,一个与河畔边同样打扮的男子,很快便赶了过来。
“谁放的炮”
自然无人应承,那人又摆摆手道:“跟我走吧”
见云斑蹙眉不动,上下打量他一番:“新来的吧连这儿的规矩都不懂,运气倒是好”
云斑也曾耳闻,一般的捕鹅人都要给河段的地头蛇上缴一定比例的收获,这才跟了过去。
大概见他只有一个人,又相貌不凡,那人不由便高看了他一眼,主动道:
“这尖嘴鹅杀不得还好你这只腿上没有绑带。”
云斑已然怒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打算买鹅”
“小兄弟,这可是上面的命令,前几年这尖嘴鹅的数量已经锐减到十年前的二三成,这不从去年开始,凡捕到的鹅,都只能喂石灰水催吐。
而且放生后,还会绑上一根写着日期的绑带,要是3日之内再被抓住,也得放喽”
“那得等多长时间”
“这个难说喽,慢的话一个多小时也是有的。”
等两人进了河畔搭着的木屋里,就见屋中有一排的木笼,对面放着长凳。
3只尖嘴鹅,被放在捕鹅人对面的木笼里。
半个小时后,云斑面前的尖嘴鹅吐出了3颗莹白色的珍珠,立刻就有记录员清点记录。
“普通人,缴纳一半洱珠,能者另议”
“能者如何算”云斑已然捏紧了拳头,3颗洱珠不算少,可离他的计划却还差得远。
对方了然道:“能士只需缴纳4成,尊者以上,每增一级,便少缴纳一成,若是圣师,我们老大说了,就当交个朋友”
“我是6级尊者,你们只抽一成”云斑的脸色舒缓了些许。
“6级”众人惊呼一声,要知道6级在能者里,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
房中组团的普通人,初时的兴奋也被肉痛所取代,可在无涯,本就以能者为尊,甚至无人会觉得这规矩有失公允。
待确定了等级,收取了相应的费用后,云斑身上多了一颗魔晶和80个大钱。
他不敢再耽搁,几乎是一鼓作气的冲回了县城。
等走到院外,他侧耳听了听,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立刻心跳如鼓的踢开了大门,闯进房去,就见苏晓婷正坐在炕上盘腿打坐。
“你回来了可以放开我了么”
云斑的一颗心终于归位,静立了片刻,才突然想起苏晓婷还没吃饭,上前替她除下了锁链。
晚上,见云鹏细细查看了一番铁链是否完好。
苏晓婷心中郁闷之极,却也庆幸没有试图磨损锁链。
她尝试用火烧热,再用冰水热胀冷缩后,拿一个秤砣猛砸,却收效甚微,总之使尽浑身解数后,到了下午她已经放弃了尝试。
等两人吃过饭,隐约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隔了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晓婷突然想起:“白天有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好像是收什么费的,我没有答应”
云斑闻言握了握拳头道:“我出去看看”
苏晓婷从窗户后伸头望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十来岁,衣衫褴褛的男孩。看到云斑瑟缩了一下,仿佛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什么事”云斑有些诧异。
“大大哥哥,我,我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只手抓着外袄的衣角,揉了又揉。
“你是隔壁家的吧再无缘无故的敲门,别怪我不客气”云斑见他吞吞吐吐的,就想关门。
“不是的,大哥哥我,我求你救救我阿妈吧”说罢,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您是大英雄,县上的坏人都怕你,你,你能不能”
“阳娃子,快回来谁叫你跑去打扰尊者大人的”一个老迈的声音插了进来。
“爷爷,大哥哥是了不起的尊者,他会借给我们魔晶的。有了魔晶,阿妈就能顺利的生下小宝宝了”
说罢,他不仅没有起身,反而还嘭嘭嘭的在地上瞌起头来。
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也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然后才使劲的拉起男孩,语气惊惶的不停道歉:
“能者大人勿怪勿怪我这孙子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您,请您念在他为阿妈担心,千万别同他计较,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云斑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人将哭闹不已的男孩拉回了隔壁的院子,关上了院门。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户“出来透透气”
苏晓婷一脸不解的走了出来,她刚想起,似乎今天有人收费时,那家就传来阵阵哭闹,说了些家中正有三十多岁的产妇待产,希望能宽限几日之类的。
想起刚才那两人一副瘦骨嶙峋,形同乞丐的模样,苏晓婷还是问了出来。
云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