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房间里有巨型落地窗,月光静静从窗外探进来,流光水榭般落了一地。
亦真缓缓拿开手,月光下,他的五官似鎏了银,长长的睫毛纤毫毕线,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软软的,翘翘的,似蝴蝶翅膀。
“我家少爷生的真好看。”她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心里很紧张,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他却只是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梦,丫头。”
这一觉亦真睡得挺踏实。夜烬绝六点就醒了,醒来就见她睡得小猪呼呼,忍不住逗她,他一逗,她就往他怀里钻,声音糯糯的:“别闹我。”
他心情大好,换上休闲衣去了健身房,约莫半小时后,晏晚凉才拽着一头鸡窝的薛子墨来了。
“那场拳击赛在下个月对吧?”夜烬绝擦擦额上的汗,仰头喝了一口水。
“你家亦小姐能让你去?”
“你甭告诉她不就成了。”
薛子墨一屁股坐到地上,抢过夜烬绝手里的毛巾:“都这节骨眼了,你还顾得上去打比赛?再说那比赛不同于以前……”
“coculb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挂了不还有夜阡陌顶着呢么。”
夜烬绝其实对做生意没啥兴趣,他还是更喜欢打拳,或者赛车什么的,对他来说挑战极限更有成就感。
“咱哥哪像夜阡陌一样,那渴望都赶上离弦之箭了。”晏晚凉挥舞着双臂,像大猩猩一样擂胸呐喊:“啊!集团迟早要被我夜阡陌收入囊中!”
夜烬绝看得一愣,薛子墨鬼畜般狂笑几声,突然凑过来:“哥你不再回去睡会儿?昨天累坏了吧?”
夜烬绝看了看晏晚凉意味深长的眼神,剜了薛子墨一眼,薛子墨登时如小绵羊般不敢吱声了。
夜烬绝回到卧室时,亦真正在扎头发,夜烬绝走过去,扫开她额前的碎发,很自然的给她画眉毛。
“怎么你一个男人画眉画的比我还好看。”
亦真仰着脑袋看夜烬绝,他的眉眼可真好看,认真时习惯抿着唇角,即温柔又长情。
夜烬绝拿了镜子放在她面前,树椴头剥落的阳光映着她粉菡萏红的小脸儿,可口的叫人想咬两口。
“哟,这镜子上怎么还刻着字。”
夜烬绝把镜子拿起来,一句一字念:“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不喜欢这句。”
亦真摇头,转过身:“这诗出自文君的《白头吟》,司马相如要纳妾,寄君读后气郁难耐,故才提了这首《白头吟》,和司马相如恩断情绝。”
夜烬绝不知这其中的典故,好奇:“什么家书?”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夜烬绝恍然:“没有亿。”
“是啊,君心淡薄,已经没有忆了。”
“那是不咋好。”夜烬绝瞥了眼那小镜子,蹙眉:“摔了得了。”
“摔镜子多不吉利啊。”亦真伸手去抢,没站稳,夜烬绝伸手抱住她,两人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床上。
“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小神婆?”他半撑着身体,朝她挤了挤眉。
亦真推他:“谁小神婆了,你个糟老头子。”
夜烬绝捏着她的脸,一脸凶狠的威胁她:“在这样瞎喊,我马上就把你吃了。”
亦真翻了个身,从床上站起,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不急着回。”夜烬绝懒懒往床头一靠,架着大长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先陪我在这儿呆一段时间。”
亦真盯着他,半晌才问:“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夜烬绝勾住她的肩膀,声音淡淡的:“总部要调回一批老骨干,是夜阡陌那边的人。”
亦真听的一惊:“然后你就跑到这儿翻筋斗来了?”
夜烬绝想了想:“也不是,强而避之,你听过吧,集团内部我安了眼线,这样走了他们反而动静会大些。”
亦真点点头:“我能帮你什么?”
他一把抱住她,弹了弹她的脑袋:“不劳你这小脑袋费神儿了,走,吃饭去。”
下楼到一半,亦真突然戳了戳他的腰:“我觉着你做的挺对,可是除了安插眼线,我觉着咱们得去调查一下中立派,搞清他们注重的利益,还有自己阵营里有没有双面间谍卧底007什么的……”
夜烬绝扑哧一笑,摸着她的脑袋:“知道了,你男人不笨,先吃饭吧。”
早餐挺简单,亦真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牛奶就拿起了笔记本,梁熙则和薛子墨晏晚凉去钓鱼去了。
“不出去玩儿?”夜烬绝窝在沙发上,却也没动。
亦真噼里啪啦的敲了会儿电脑,忽而转头问:“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秦巍?”
夜烬绝好奇的凑上去看,图片采自去年一次品牌会谈上秦巍和夜景权的合影。
“是秦巍,怎么了?”
那张小脸绷出一本正经:“这个秦巍有问题。”
“是有问题——”夜烬绝诧异的看她:“可以啊小丫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亦真打开一组保存的图片,均是秦巍和夜景权的户外合影,夜烬绝看到第三张,疑问:“脚?”
亦真划拉了十几张图片,每张被放大的图片上,秦巍与夜景权交谈时,双方的脚尖不是两两相对,而是秦巍那方的脚尖总呈六十度甚至九十度的偏斜。
“要知道,脚尖所向,心之所向。身体语言大师乔·纳瓦罗曾说脸部表情可以装,但是很少人知道如何伪装双脚的动作。”
“这至少可以说明秦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