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嘀嘀嘀”震个不停,再看微博,已经涨了两千个粉。有人留言,说希望看到一款美食插画的作品,因为很治愈。
亦真好奇地翻了翻,那幅高价竞拍的画作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向。反倒是姜饼屋被转发评论的不少,果然美食很治愈啊。
像是收获了什么意外的惊喜。亦真感觉心情宽缓了不少,和梁熙说起近几天的经历,耳朵边忽然锥起几声气凑声。
怎么听这声音,像是从柏哥儿房里传出来的?亦真掩声掩气凑到门边,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难道是柏哥在哭?亦真愣磕磕几秒,难道是她说的话让柏哥听见了?
当下有些心虚和愧疚。亦真悄悄回了房间,抱着小被子一声不吭。
夜烬绝翻了个身,朦胧中想抓抓她的手,手上落了个空,就醒了。
“你干嘛披头散发傻坐在那里?鬼一样的吓死人了。”夜烬绝睨亦真一眼:“又怎么了?”
“我刚刚听见柏哥儿在哭。”亦真迟钝地转过脸,眼睛却是一溜一溜的:“你说不会是听见我说了什么吧?”
夜烬绝稍稍抬了抬眼角:“不会吧。就因为要把他送回去?他难道不想看见那钱妈吗?应该是高兴的吧。”
这是什么恐怖的逻辑?亦真嘴角一颤:“这怎么能是高兴的呢?你高兴起来躲在被子里淌眼抹泪的吗?谁带这么高兴的啊!柏哥肯定是听见我说的话了。我是罪人。”
说着两手往脸颊上一擎:“少爷,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呀。”
夜烬绝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了。亦真还在一边掰着手指头絮絮叨叨:“你说我要不要去跟柏哥道歉?虽然我不想把他留在我们家,可是我并没有说不管他呀。你说他会不会因此而变的绝望?变成一个在深渊里苦苦挣扎的水深火热的少年?”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呢?我只是在给自己的自私寻找借口。如果我是柏哥,一定也会很难过的。”亦真啖了啖手指:“不然咱们就再把柏哥留几天,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呢?你说是吧?少爷?”亦真转过了头。
……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见这人睡的一脸安详,亦真捶了他一下:“真是冷漠。”
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去苏格兰国家博物馆。
因着心虚的缘故,亦真很晚才睡,反而不怎么困了。起的比夜烬绝还早。
“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夜烬绝从她手里接过班尼迪克蛋:“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别在心里憋着。”
亦真苦瓜咧咧地笑了笑,被夜烬绝嫌弃:“笑的跟哭一样,难看死了。”
白这人一眼,亦真默默吃蛋,时不时偷溜柏哥一眼。
“怎么跟个小鹌鹑似的?”夜烬绝白亦真一眼,扶直她的背:“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在嘴边盘旋已久的话亦真还是说不出口。踯躅来踯躅去,亦真抱着侥幸心理踩了夜烬绝一脚——也许他昨天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呢?
“你踩我干嘛?”夜烬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我昨天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亦真低头吃蛋黄,平时这人一看见他哭,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女孩子有事没事就哭,男孩子总是不一样的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哭的。
然而这人对同性昨夜的啼哭是不闻不问。亦真低头,继续小口小口吃蛋黄。
“柏哥,你怎么不说话呀?”亦真搭讪似的问。
“除了你,谁早起用餐时叽叽歪歪的。”夜烬绝斜亦真。
努努嘴。柏哥实在不像哭过的样子啊。亦真有些下意识的逃避心理,于是不再追问,低头小口小口喝南瓜汤。
苏格兰国家博物馆,于1985年落成开馆,是苏格兰顶尖的博物馆。
主调是庄严肃穆的白与红,里面收集了各种藏品。亦真挽着柏哥,时不时偷溜这孩儿似乎对这些收藏品很兴头,没大注意到亦真的目光。
之后去做伦敦眼的摩天轮。接着是圣保罗大教堂,世界第二大的圆顶教堂,塔顶处的穹顶回廊可以俯瞰伦敦全景。
上弧顶义工分了三段,第一段大弧处的回音廊有座位。亦真一见座位便赖坐着不肯走了。
“年纪轻轻的动不动就不行了,以后你老了可咋办呀。”夜烬绝给亦真递水,又递给柏哥儿一瓶:“小僵尸怎么了?今天都不说话。”
柏哥儿看看夜烬绝,问:“哥哥,我们很快就回去吗?”
夜烬绝笑:“你不想回去见你的钱妈妈啊。”
柏哥儿眼神微动。亦真搭讪似的:“柏哥是不想回项家吗?”柏哥点头,话语呼之欲出,但他忍住了。
亦真满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柏哥儿倾吐任栀雨的恐怖。这不是指着火坑劝人往里跳吗?
夜烬绝挽住亦真的手,道:“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钱妈妈需要你。你是不是该为钱妈妈想想?”
柏哥儿问:“钱妈妈需要我?”
夜烬绝笑:“是啊。你钱妈妈本来是要离开项家的,因为你留在了项家,你不能不管钱妈妈啊。钱妈妈比小真姐姐更需要你。你在被人需要时帮助了别人,别人才会在你需要帮助时帮助你。”
柏哥儿有些愧色。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何况他还是个孩子,没什么好指责的。
柏哥儿嗫嚅两下:“那,你们也会在我需要帮助时帮助我吗?”
“当然会了。”夜烬绝拉过柏哥儿的小手:“男子汉不能光想着逃避,遇到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