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未被吞噬,依旧是食人的鬼。
白天的一切,和夫子当日在听风楼所说的女鬼一般无二,只是夫子并没有言语中的惊恐。
时间倒流了?
这天夜里,吴念睡得很深,很深。
无数的迷雾萦绕脑海,他早知会如此,就提前在集市上买了几株镇心草,以助入睡。
“轰隆!”
夜深,人眠灯歇之时,寂灭的雷光突地朝着夜空伸出魔爪,仿佛要将这一片天地给撕裂。
千万雷光在黑夜中荟萃,在千平岗的上空形成一个雷电光球,一道恐怖的雷电光束从中轰然落下。
直指千平岗的山头。
“嘣!”
响声震天,千平岗最中央被击打出一个十丈宽的大坑,其深不见底,险些被贯穿。
在大坑的最下面,一布衣中年屹立其中,他周身被无数雷光环绕,他负手而立其中,英俊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刚才的响雷就是由他之手招来的。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被雷电烧焦了的撑伞女子,女子站的笔直,就算是被天雷轰到了,依旧站的笔直,而手中的黄纸伞也紧紧握在手中。
“南国春木,你个老匹夫,把我关了这么久,你还想怎么样。”持伞的女子咬牙切齿道,一双灰白的眼睛冒出凶狠的红光,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中年人给撕裂。
那个被称之为南国春木的中年人没有在意女子的恶意,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尘归尘,土归土。”
“话别说的太满,你本体我不知道何种修为,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道魂念,撑死了也就通灵境后期,能耐我何?”
南国春木依旧带着笑容,“一道魂念换你性命,挺值的。”
撑伞的女子一股大骂出口,“你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废了大半修为,为一个凡人镇我十年,如今还要与我同归于尽,以你的本事明明可以卷土重来,那时整个熙国天下也容不下你。我与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何就是执着于置我于死地而不放手呢!”
“千不该,你不该顶着这张脸与我对话,万不该,你在这片小镇吃人。”南国春木嘴角上扬,如闲庭散步般走向女子,走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的手中多出一把无锋阔剑。
女子冷眼相向,取出背后的青伞,她手中碧绿灵力涌现,轻轻转动青伞的伞柄,抽出一把阴冷如冰的长剑,她将长剑握于手中,猛地杀向南国春木。
“你只知十三其形,不知十三其心,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模仿的再真,它还是假的,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弱点,那你错了,错的一塌糊涂,这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南国春木没有从巨大的剑鞘中抽出阔剑,握着手中带着剑鞘的阔剑漫步走向女子。
这一晚,比雷光还要恐怖的剑光在千平岗上闪耀,千平岗的山头,直接被夷为平地。
最后站在上面的,是浑身染血,布衣血红的南国春木,他叹了一口气,“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让她给跑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汉三兄。”
南国春木脸色苍白无色,他咳出一口血污,看向山下的小镇方向,神情柔和,“得早些回去准备准备,不然明天阿念又没得酒送了。”
南国春木走到半山腰处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拿着戒尺,长着马尾辫胡子的老头,他摸着马尾辫胡子,老脸一红道:“老吴太不好意思了,我这老骨头辜负你了,那鬼家伙有点东西,我没能把她给收拾掉,让她给跑了。不过她也油尽灯枯地差不多了,勉勉强强也就九脉的修为,哪一天要是碰着了,再收拾也不迟。”
“你这老东西,这你也能放跑?罢了罢了,跑了也就跑了,不碍事,剩下的就交给年轻人了。”南国春木哪里会不知道眼前这个老狐狸,他就是故意放跑的,不然以他的修为,就算是来再来十个那女子,怕也得饮恨而终。
随后两人结伴下山,期间有说有笑。
……
……
第二天是大集日,吴念迷迷糊糊的醒来,镇心草吃多了点,他起的也就晚了点,不过他还是如常出门送酒去了,但是他的手中却多出了一把长剑,背着竹筐的后背也多出了一把青伞。
迎红楼位于市集中心,古色古香的红木楼装饰着花枝招展的图样,宽敞的二楼露台上一群浓妆艳抹身着暴露的小人儿在肆意地抛出“上来玩会”的橄榄枝,向着过路的青壮男子释放勾人魂魄的媚眼。
过路的有许多逛集的女子,都会很自觉地将她们的丈夫拉的远远的,期间有一男子只是偷偷地往上瞟了一眼,就被他的媳妇来了一套虎拳。
倚靠在二楼一众女子最中间的是一位极为貌美的女子, 凤眼朱唇,媚眼如丝,她的每一举动都显得婀娜多姿,祸殃众生,使人不禁往上看上一眼,有她站在中间,周遭娇滴滴的小娘子变得黯然失色。
她就是迎红楼的老鸨,青姨。她名为青宓,宓姨听起来有些不尽人意,别人就常叫她青姨,这样才配得上她那惹人侧目的媚脸。迎红楼的常客,就有许多是奔着青姨去的,可都是被她婉言谢绝了,就连有人出了二百两黄金的高价要她暖个被窝,她也是拒绝了。
青姨两只秀手拖着脸颊,一脸慵懒地倚靠在围杆上,两边秀脸上鼓起两个小包,楼下往来的人群,身旁妩媚的女人,她备感无聊,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不断俯视着下方的人群,像是在找寻猎物。
当她看到一个手持长剑,腰杆挺拔背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