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山;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河道交织,湖泊四环,山东西北其他区域已降寒冷的时候秋色却仿佛在小安山停留了下来。
站在山脚码头,吴兆学、韦重锋都能看到山地苍绿的松林。
地形勘察,小安山四周圈出了上百倾可以开垦种植的水田,湖泊鱼类资源丰富,如今又同四门寨联手在码头建立了货运。
湖泊中的鱼类打捞后直接提供向码头琮记站点人员,琮记则转送向兖州、济宁以及其他县城开设的酒楼,产销形成连锁。
山寨需要的各种物资又由琮记采购后低价销售向小安山。
琮记商业没有进入小鞍山方圆区域,效仿四门寨的模式,小安山开始在县城、码头开办酒楼、客栈,以脱胎换骨的面貌发展了起来。
吴兆学并没有忘记文无忌的善言和对四门寨的承诺,期间内周边区域多股往日为非作歹的山贼、水盗力量被整合,小安山势力再一次增加的同时吴兆学也将练兵纳入了日程。
赈灾全面打响,莫不问等人抽调向曹州,临行之时按照文无忌的叮嘱,莫不问将一套文无忌整理,糅合了龙家、岑家阵法的军阵训练手册提交到吴兆学之手。
都是行家,过目就知道军阵训练手册的千斤不换价值。
自莫不问等人离去开始,小安山响起士气高昂的操练声,一饮一啄,不遗余力联手赈灾,这也是吴兆学、向中阳、韦重锋一致的意见。
周瑾之、成子龙两杆重枪挑喀喇沁部女真大营的信息通过莫不问传送到小安山,这又让吴兆学、韦重锋热血沸腾。
长生枪韦重锋想的最多的就是一句话;
白马将军若雷电,魑魅魍魉徒为尔;
白马探花、九死枪何等的壮哉威风!
落日熔金,渔舟晚唱,站在码头的吴兆学、韦重锋却没有如若往日愉悦的心情。
徐贵及其手下数人离奇失踪。
在小安山徐贵深的众人拥戴,技艺非凡是一个原因,主要是徐贵负责小安山外事、采购等细碎事物,任劳任怨,兢兢业业。
采购赈灾物资,徐贵等人携带有银两。
莫非是在县城或者途中露财被人盯梢下了黑手?这种猜测是可能性之一,但派出搜寻的人员反馈信息又不断的降低着这种概率。
徐贵长年累月走动在县城采购物资,结识人员不少,众口一致的信息是人员失踪期间内都没有人目睹到徐贵出现在县城。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大乘教卷土重来将目标瞄准向了善友会”排除最有可能的,吴兆学想到了原本最不可能的。
“要不要接触一下四门寨?”韦重锋问。
想了想,吴兆学摇头:“自家事还是小安山自己解决”
格局中主要两股力量对决但又彼此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前提下不断的被另外力量推动逐渐混沌了起来。
霍泰安、周之涣指挥的锦衣卫已经排除性的展开了拉网式的问询,随着秘侦的深入,锦衣卫力量也蔓延向兖州方向。
活动有山贼、水盗的区域是重点,地方世家门阀也是调查的对向,锦衣卫力量大规模投入的同时官府层面霍泰安又开始利用起巡检司力量。
巡检司负责打击走私,缉拿逃兵、维持地方治安的职责,各地关口要道都设置有巡检点,依靠画像寻找蛛丝马迹,更多时候巡检司提供的信息甚至比县衙捕快还要可靠。
夕阳渐沉,四野铅青。
运河自京城方向逶迤向西南,贯穿聊城直抵黄河,横渡黄河,已然进入兖州区域。
黄河河道河水并没有因天气的放晴而降低声势,夏季干旱,深秋以来豫州、翼州两地阴雨不断,四面八方的洪水注入河道,河水流进聊城沿线时声势达到顶峰,浊浪滚滚,蔓延的河水也一度造成区域内河堤决口将周边变成水泽之地。
旱灾水患,历史当中自天启末年开始出现的灾情在这个空间没有任何更改的交替出现,与之产生的则是大量山东境内黄河两岸新的灾民群体出现。
新产生的灾民群体比旱灾导致的饥民更加一无所有,洪水卷荡了一切的家产物资,甚至是家人。
从京城而来午间时分通过聊城的大船在黄昏时刻停靠在黄河口。
穿头甲板,身着黑色披风的曹少商神情严肃,嘴唇上平下承,神情严肃时整个人就像一座冰雕带着生人勿进的冷冽。
曹少商是东厂大档头。
常家村两名锦衣卫被格杀,魏忠贤、田尔耕、崔呈秀又将目标对准向东林党背后的利益团体,顺天府接收到霍泰安传送而来信息,魏忠贤以增加力量为目的调动出了东厂负责侦缉工作的大档头曹少商。
锦衣卫、东厂联袂出手。
负责侦缉,曹少商时常通过运河来往顺天府、应天府之间,更加熟悉运河沿线活动的大小力量和区域环境,然此时的黄河码头已经面目全非。
南岸决堤,望远镜镜头中视线所及范围内都是水泽之地,村舍具毁,田地被泥沙掩埋,林木稀疏,光秃秃的枝桠伸出水面萧瑟的刺向天空。
目光的近头黄河水浊浪翻滚,偶尔还能看见漂浮的死尸被掀出水面遂即被涡流快速吸附入水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黄昏落下的时候风势渐变强劲,风帆被吹动发出哗啦啦的震响声。
将手中望远镜递交到身侧随从手中,曹少商扬手。
“过河”
洪亮的指令声从甲板响起。
黄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