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预料到了但也产生了变数的刺杀,对于文无忌而言,能搜寻的蛛丝马迹不算少。
比如蒺藜火球。
这应该是大明神机营的一种特殊装备。此刻却出现在了针对信王的刺杀当中。
难道刺杀和神机营有关系,文无忌如此分析思索着。
不断猜测推理的文无忌却不担心进入京城之后朱由检安全问题。
魏忠贤在京城势力更大,但琮记人员在京城同样无处不在,而且还有曹少商、霍泰安、周之涣等人可以提供信息,哪怕进入宫内也有左叔达的暗中照顾。
信王是有能力自保。
至于兵变层面,文无忌不担心。
关于魏忠贤独揽朝政却为何没有兵变,另外空间说法不一,但不管如何阐释,文无忌也有自己的观点。
宦官掌权篡位的比比皆是,唐朝最为突出,敬宗和宪宗就是被宦官所杀,中唐以后,皇帝多半都是要看宦官脸色行事。德宗之后宦官其权利不是来自皇帝的过渡,而是军队。某种层面,宦官就是军阀,手握军权又接近皇帝,可以随意废立也可以弑君。
但明朝的体制不一样。
明太祖几乎解决了一切可以制约皇权的弊端,朝明之前,宰相可以架空皇权,明太祖便废除了相制。前朝各代有世家门阀、名门望族、皇亲国戚会制约皇帝,明太祖的规定则是皇家子嗣配婚,不得为大族子弟。明太祖最为干净利索的决断就是规定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便包括太监和宫女以及皇后妃子。
朱由校染疾同张皇后处在一起,魏忠贤说有宫女身孕,朱由校便道如若是男孩立为皇帝,张皇后拿《女戒》中的规定反驳,如果到时是女孩,如何处理?即便事男孩,不幸夭折又如何处理?
所以明朝始终没有后宫干政一幕的产生。
太监越权倒是有发生,汪直、刘谨、冯保都是,但太监不管掌控锦衣卫或是东厂、西厂,本质上明朝特殊机构的真正实权者是还是皇帝。
曹吉祥为司礼监掌印太监,造反还需要借助嗣子曹钦的力量及其众多的番兵番将,但终其还是以失败告终。
所以明朝宦官魏忠贤也好,刘谨也罢,并不能掌握军权,操控厂卫机构,实则扮演的也是皇帝代言人。
一旦涉及到威胁皇权,都调动不出军事力量。朱由校不管事,不代表权利落入到魏忠贤手中。
魏忠贤想为难张皇后,太监王体乾直说了一句话,“玩火**”魏忠贤便收了心思。
至始至终魏忠贤都清楚局势,这才有顺天府内同田尔耕等人商议,杨寰建议铲除信王时魏忠贤的犹豫不决。
面对信王都是如此,何况是皇帝。
这是文无忌的理解,所以文无忌确定魏忠贤掀不起篡权的风浪,胆大包天,也不过是在信王未登基之前利用手下制造事端。
不产生兵变,信王又入京城,锦衣卫、东厂都有内应,只要朱由校传位,大势已定。
自己要做的就是将针对刺杀信王的人全部调查清楚,让信王快速完成权利的掌控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
战事提前了一年,但从女真出击的线路分析,完全吻合一年之后的京畿之战走向,可局势之严峻却要超出另外空间的一年之后。
女真带有征服高丽的余威,大明朝堂当中则是孙承宗驻守在宁远一线,袁崇焕被罢黜,毛文龙也因兵败而不得重用。
因为宁夏镇丢失,朝堂向固原、榆林一线增加兵力,不出意外分散的还是大同一线兵力。这都是变数。
另外显而易见就是女真军队中提前出现了火炮。
兴武之战女真已经动用了火炮,文无忌也能预料高丽战事结束盛京适才举兵,肯定是吸收了高丽的战争所得。
女真重军的发展速度会远远超出自己预期。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都存在恶化局势的可能。
确定的,不确定,明朗的,潜伏的,这种格局中继信王入京之后,文无忌带人驰骋向顺天府。
京城;
相貌清瘦的男子先后格杀伏击了信王人员及其一名琮记好手,荒郊外的树林有马匹,清瘦男子快马加鞭入京城。
顺着主街穿行之后抵达京城一隅的宅院。
宅院幽静,古树参天,进屋,清瘦男子净脸,盆中一层染剂样的颜色在水中晕染。
男子换面。
抬头看向铜镜时镜面中的人四十有余,神情潇洒、一脸正气。
出房间,阳光从院内舒展开的梧桐叶落了下来,明暗的线条更是将男子映衬的渊岳峙,气度不凡。
有一只梨雀落在男子手臂。
许微的时间,梨雀复飞入空中消失在湛蓝的苍穹。
男子出宅院时有人进入,神态恭敬的称呼:“先生安好!
出门上马车,数里的行驶,马车靠停在另外一处大宅。
宅内不时进出有精悍的人员,见男子无不恭敬。
不久之后,京城内外重要的情报线索逐一报送到男子手中。
军情战况信息男子阅览认真却不做批示。
男子翻阅的是京城内外绿林及其特殊人物的动态信息。
厚厚的情报信息翻阅到最后一页,男子挑眉。
挑眉天下森!
一笔一笔的文字信息;
三月六日,秦歌出京西北而行,四日后折回,疑似同宫内巨变有关;
天启八年一月,河间县城发现晋地大盗袖里刀辛建成,秦歌同期出现在河间县并有交往。
天启六年十月,辛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