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建筑物里,除了练习剑术的大厅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房间,那是用来做武器库的。武器库里装着铁栅栏和结实的橡木门,门上的钥匙是由角斗士老板本人带在身边的。在那些武器库里藏着盾牌、短剑以及别的武器,那是角斗士上斗技场进行角斗所必须的。
这二十幢为角斗学校所建的校舍,它们之间只有狭窄的街道或是巷子相通。这些街道和巷子在从前本是城市街区的一部分,但是在城主的要求下用高墙围起来了。就这样,石墙所环绕的角斗学校,变成了一座堡垒,它好象是大城中的一座特殊的小城。普通居民都竭力避开那一带,好象那儿流行着什么瘟疫一般。
这天晚上,角斗学校里所有的角斗士都逗留在学校里。一部分角斗士在武艺厅里练习进攻和防守的技术,用木头制的短剑互相格斗,这些木剑是他们在学习期间唯一被允许拿在手中的无害武器。另一部分角斗士则在院子里,东一队西一队地聚集在一起。
所有这些人,都竭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气,但是,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脸,就很容易看出来:都很激动,很惊恐,而且希望徊等待着某一种非常重大的事变。
"难道角斗士今天都不出去逛了吗?"一个守卫,正在问另一个同伴。
"谁知道!他们好象准备在学校里消磨呢。真是怪事!"
"奇怪!这事情很奇怪!"
"奇怪极了,老实说,我觉得很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会这些奴隶还能暴动吗?"
"怎么跟你说好呢。虽然不会是真正的暴动或造反,但至少会引起某种骚动和混乱。我不仅感到危险,甚至今天晚上都挨不过去。"
那个老兵说到这里突然闭住了嘴,而且向他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叫他不要作声。因为角斗学校的校长兼老板正向他们走来。
三十一岁的校长是一个瘦长的、脸色苍白的人,他那对小小的黑眼睛看起人来常常发出狡猾而又凶恶的光芒来,他的全部风貌给人以无情而残酷的印象。他的那所角斗学校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遗产。
当校长走近时,两个兵士都恭恭敬敬地向这位角斗士学校老板鞠躬。他一面对他们还礼,一面问:
"你们两人中间有谁知道,为什么角斗士违反往常习贯,几乎全部留在学校里不出去?以前这时候学校里早己没有人了。"
"不知道。"一个兵士说。
"对于这,我们比您还觉得奇怪,"另一个兵士比较坦白地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校长多德皱起眉毛问,他的脸上显出一副恶狠狠的神情。"他们是不是准备有什么举动?"
两个兵士都不作声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城主府的奴隶。他正是奉了城主的紧急命令,来警告这位角斗士老板的:
角斗士正准备暴动,对他的学校有极大的危险。城主命令校长,关闭角斗学校的所有大门。
校长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象失掉知觉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不是周围的人催促他采取应付危局的紧急措施使他醒悟过来的话,真不知道他还会这么呆呆地站上多少时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