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后,刘君韬和胡德兴赶到了东阿县。
此行,刘君韬只让周宗胜带着四名亲卫随行,并没有叫上其他人。
而胡德兴则是谁都没带,自己跟着刘君韬赶了过来,孙绪和孟凡辰都在滑口镇那边忙着杂物,此番却是没有时间赶过来了。
众人进城之时,正是晌午时分,此时东阿县的大街上人潮如织,十分热闹。
刘君韬有事在身,也没有心思四处闲逛,便和胡德兴一起直奔城内的千户衙门。
千户衙门内,刘君韬、胡德兴二人在偏厅见到了霍千户,周宗胜和那四名亲卫则是被拦在了千户衙门之外,只好先去找客栈了。
见面之后,刘君韬和胡德兴便和霍千户寒暄一阵,双方都是说着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说了一会儿之后,霍千户笑着说道:“刘练总、胡总旗,咱们可是好酒不见了,不过这鱼山集出产的刘氏二锅头,我近来可是没少喝啊,现在都有些离不开了!哈哈!”
刘君韬笑着说道:“千户大人喜欢的话,以后我每月派人给千户大人送几坛子过来,让大人喝个痛快!”
“哈哈!好!好!”
说到这里,霍千户便沉声说道:“刘练总,说真的,自从我在你鱼山集投了银子,就好像是家中多了棵摇钱树一般,我现在可真的是日进斗金啊!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千户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鱼山集的生意能做到今天的份上,那也是仰仗着大人的虎威啊!”
“哈哈,说得我心中痛快!”
说完,霍千户便看着刘君韬和胡德兴,说道:“好了!说吧,今天你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刘君韬喝和胡德兴对视一眼,而后胡德兴先一步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现在鱼山集的生意越做越大,以至于鱼山集周边的穷苦人家都涌了过来。刘练总也是宅心仁厚,不忍心看着穷苦人家受罪,便自己花钱将投奔过来的人家安置了下来。”
霍千户闻言不禁眉毛一挑,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沉声问道:“不知道刘练总安置了多少穷苦人家?”
刘君韬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没有说话。
“一千户人家?”
“差不多有一万多户吧。”
霍千户闻言顿时双眼瞪圆站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咬牙说道:“刘练总的胆子可真是大得很啊!你这是聚众!你知道吗?”
旁边的胡德兴则是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一万多户?君韬你这话恐怕也是有不少水份吧,一万九千户也叫一万多,一万零一户也叫一万多,那能一样吗?”
刘君韬看着有些恼怒的霍千户,说道:“大人不要误会了,草民此举完全是出于为朝廷分忧之心啊!”
“为朝廷分忧?”
霍千户气极而笑,说道:“你一个小小的鱼山集,竟然聚集着一万多户、数万人口,这是为朝廷分的哪门子忧!你这是在给朝廷惹是生非!”
“大人,现在鱼山集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也没个像样的主事之人,所以大人才会这般忧虑。要是鱼山集是张秋镇、滑口镇那样的镇子,也有个像样的里正主事,那朝廷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担忧了?”
刘君韬一字一顿的说着,双眼始终盯着霍千户,只见其脸色不断变换,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时,旁边的胡德兴也是说道:“大人,此番卑职陪同刘练总前来,正是为了此事,想烦请大人帮个忙,将鱼山集那上万户穷苦人家的黄册、鱼鳞图册都变更过来,再设立一个里正,将鱼山集升格为商镇!”
刘君韬又补充说道:“大人,要是办成了此事,对于大人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事后不但我鱼山集对大人感恩戴德,一旦鱼山集的商事繁盛起来,大人投下的银子,也会有更多的收益啊!”
听到这里,霍千户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过来没有好事!”
虽然霍千户心中十分恼怒,担心自己被刘君韬和胡德兴牵连到。不过,霍千户也不得不承认,刘君韬和胡德兴所说的话有些道理。
“现在我在鱼山集的生意中入了股,已经和那刘君韬绑在了一起,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了!他刘君韬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铁定要跟着倒霉的!”
想到这里,霍千户便准备答应下来,不过转念一想,霍千户便微微一笑,说道:“事已至此,念在咱们的交情上,我也只能帮你们一程了!”
刘君韬和胡德兴闻言十分高兴,正要说些感谢的话。
谁知那霍千户却接着说道:“不过要想办成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我是没这个本事,必须要豁出老脸,去求知县大人!所以……”
刘君韬看着霍千户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明白,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拜托千户大人了,大人但凡有所调遣,我刘君韬绝无二话!”
“哈哈!好!刘练总就是痛快啊!”
霍千户说道:“要想办成此事,将那一万多户乡民全部划归鱼山集,就要花些银子!这样吧,每户乡民一两银子,算是购买身份的钱吧。此外,鱼山集要想升格为商镇,这里正的身份也要花一笔银子,一万两!我帮你们办成!”
说到这里,霍千户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刘君韬和胡德兴的脸色。
只见胡德兴微微皱眉,显然是觉得这个条件有些过了。不过刘君韬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