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的傍晚时分,孔三才带着六百多名士气低落的骑手赶到了宁阳县附近,此时众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草木皆兵了,刘君韬和玉山镇的一千多号青壮已经成为众人心中的噩梦,挥之不去,生怕什么时候会被玉山镇的人马给追上。
孔三才看了看远处已经能够望见的城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便对身后的马队大声说道:“大家都加把劲,今晚回到了外宅,老子好酒好菜招待大家!女人和银子人人有份!”
孔三才的这番话,让六百多名骑手原本低落的士气稍稍回升了一些,对于这些来源复杂、匪气十足的骑手来说,孔三才许诺的银子和女人确实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能让众人暂时忘掉大败带来的恐惧。
于是,众人的前进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朝着宁阳县北城门赶去。
突然,当众人就要赶到城门跟前的时候,孔三才和身后的六百骑手望见宁阳县城内升腾起一阵浓浓的黑烟,好像有什么地方着火了,而且火势不小,那浓浓的黑烟就连几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这时,队伍之中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快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咱们孔家的方位!”
这一声叫喊就好像是投进水中的巨石一般,顿时就在人群之中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就连孔三才都是惶恐不已。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随我进城!”
孔三才此时已经是惊得魂飞魄散了,急忙大吼一声,便一马当先的冲向了宁阳县北城门,六百多骑手也是纷纷策马扬鞭,跟着孔三才一同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宁阳县原本大敞四开的北城门轰然关闭了,守城的巡城弓兵和衙役也是纷纷涌上了城头,紧张的戒备着。
“干什么?快点打开城门!”
孔三才见状恼怒不已,骑在战马上暴跳如雷的大吼大叫着。
可是,城头上为首的一个衙役却说道:“哦!原来是孔太爷啊!对不住了孔太爷,知县大人有令:现在城内有贼人作乱,四门立刻关闭,衙门正在全城搜查贼人去向,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城池!”
“我可是孔家家主!你要是不打开城门,我要你好看!”
那衙役闻言也是犹豫了一下,毕竟孔三才在宁阳县一带可是嚣张惯了,在宁阳县人的心中也是威压甚重。
于是,这个衙役便和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闪过身去,低声议论了起来。
“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大人不是已经说了吗,让咱们在这里做做样子,便找个机会将孔三才一伙放进城去,咱们也闪到一边,坐看孔家和玉山镇两虎相斗!”
“这样好吗?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大人已经答应玉山镇那边,要严守四门、不让孔三才进城的!到时候要是让玉山镇那边知道了消息,咱们大人该如何向玉山镇交待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啊?大人能不能和玉山镇那边交待,那是大人自己的事情,咱们只要听令行事便好,想那么多干什么?”
“说的也是!那好吧!”
二人议论了一下,那名衙役便笑着对孔三才说道;“孔太爷实在对不住了,我等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在这里陪您说话了!”
说完,城头上的众衙役、巡城弓兵也不管孔三才在城下如何怒骂纷纷撤出了城头,不知去向。
孔三才见状也是气急败坏的喝骂着,但是又无济于事,此时就连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孔三才手下的那个管事叫道:“家主你看!城内没有关严!”
孔三才闻言急忙定睛一看,果然看到北城门的两扇大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彻底关好!
于是,孔三才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进城!”
六百多名骑手跟在孔三才的后面冲向了北城门,几名骑手更是冲在众人前面,纷纷翻身下马冲到近前,将沉重的城门推开,为大队人马打开通道。
孔三才进城之后,便率领人马直奔孔家外宅。
可是一众六百多骑手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两百多江湖汉子拦了下来,就连大街上都已经被堆满了木头、石块、门板等各式各样的重物,原本宽阔的大街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那两百多江湖汉子纷纷站在重物组成的防线后面,人人都是手持长刀、长枪,严阵以待的紧盯孔家人马,毫不胆怯。
在众人中间,胡德兴和孟凡辰并肩而立,二人都是手持长刀,一眼就看到了马队之中的孔三才!
“真是没想到,那田知县真是不靠谱,竟然两头卖好,真的将孔三才放了进来!”
胡德兴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孟凡辰,说道:“君韬早就料到了,临来的时候还派人通知了我,让我多多防范这个田知县,幸亏咱们提前做好了布置,要不然就要被孔三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了!”
孟凡辰回头看了看孔家外宅的方向,问道:“老大,孙绪大哥那边就只有一百多人了,能攻下孔家外宅吗?”
胡德兴看了看已经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大约百步之外的孔家马队,沉声说道:“现在与其担心孙绪那边,咱们倒不如盼着君韬赶紧带人赶过来!”
孟凡辰一想也是,看了看大街上已经布置好的防线,便说道:“老大没问题的,咱们手下的这两百多条好汉都是江湖之中的好手,又有这提前布置好的防线,一定能坚持到君韬大哥赶过来的!”
就在胡德兴和孟凡辰说话的功夫,孔三才已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