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四年五月初,玉山镇。
刘君韬安顿好了郭沐英母子之后,特意让郭永忠也搬了过来,郭沐英身边有个亲人照顾着,也好让刘君韬放心一些。
之后,刘君韬也不等任城卫那边的回信,直接赶回了东平州,准备调集人马南下开战!
此番,刘君韬经过再三考虑,决定让胡德兴率领所部人马驻守东平州,命令陈子平率领所部人马从滑口镇赶回玉山镇驻守,替换周宗胜所部骑兵部南下东平州,和中军部汇合。
同时,命令张骁军率领所部人马自安山镇南下东平州,命令高冉率领所部人马自张秋镇南下东平州,两部人马限期十日赶到,与中军部汇合。
此战,刘君韬将动用中军部、张骁军所部、高冉所部,以及周宗胜率领的骑兵部,共计八千余人。
而刘君韬率部南下之后,胡德兴和陈子平、严虎将各率本部人马驻守东平州、玉山镇和玉山兵仗局这三处最为要紧之处。
当然,现在刘君韬已经是兖州府的民团练总了,此番南下自然是打着兖州府民团的旗号,南下开打也不是豪强之间的械斗,而是兖州府民团南下扫平匪患!
十天之后,随着护卫队辎重部青壮将最后一批粮草辎重运到了东平州,刘君韬此番南下的大队人马已经全部到齐,就连刘子安也带着一队手下人马赶到了东平州,随时听候刘君韬的调遣。
就在刘君韬调集人马的同时,玉山镇集结人马准备南下的消息也传得满天飞,不但各地豪强、士绅纷纷派人前来询问真假,就连曲阜县孔府也派人前来询问。
众人如此关心玉山镇南下的战事,倒不是担心玉山镇会战败,也不是悲天悯人担心徐州百姓的生死,这些人还没有这么好的心肠。
各方人马之所以如此热切,只是担心玉山镇此战会拖延不决,或着担心此战会影响玉山镇商部挺进徐州的时间!
说到底,这些人都是担心自己投在玉山镇商部的银子能不能赚到钱,都是在担心自己的利益会不会收到影响,包括衍圣公在内!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刘君韬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不管这些人的说辞有多么的高尚,多么的占据大义,刘君韬也是决不相信的。
不过,刘君韬倒没有对这些人说什么,只是好言安慰罢了,并且承诺玉山镇一定会速战速决,绝不会让大家的银子打水漂。
得到了刘君韬的承诺,各方的豪强、士绅便说了些漂亮话,纷纷离去了。
之后,刘君韬便召集张骁军、高冉、周宗胜、刘子安,以及驻守在东平州城内的胡德兴在民团练总衙署议事,准备商议南下事宜。
可是,还没等众人商议多长时间,门房便快步赶来,说道:“启禀练总,任城卫指挥使大人派人来了,说是有大事相商!”
刘君韬闻言不由一笑,对众人说道:“雷指挥使也是挂念着咱们南下的事情啊!我之前还好奇,来了这么多人打探消息,就连单先生都来了,为何雷指挥使始终没派人来?现在看来,雷指挥使必定是有些想法,所以等到现在才派人来!”
众人闻言都是议论纷纷,张骁军和胡德兴甚至担心此番雷指挥使突然派人来,会影响大军南下作战!
刘子安则是有些担忧的说道:“练总,我这心里有些担心,自从那叶宗留所部贼匪跨过黄河,在兖州府南部肆虐以来,雷指挥使便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不奇怪吗?”
刘君韬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是有些奇怪!看来,我要好好的和来人谈一谈了!”
说完,刘君韬便让门房将来人带进来。
而胡德兴、张骁军、周宗胜、高冉、刘子安也是纷纷落座,在刘君韬左右坐下,整个大厅之中顿时显得肃穆不少,如同是官军大帐一般。
没过多久,门房便带着一名军将走了进来,此人刘君韬等人都认识,正是任城卫的李千户。
刘君韬当即起身抱拳,笑着说道;“李千户!好久不见了,请坐!”
谁知那李千户并没有什么笑脸,皱着眉头便坐了下来,让刘君韬等人见了都是心中一跳。
“刘练总!现在这东平州城内兵马甚多,听说你将玉山镇护卫队也调来不少,甚至将马队都调集过来了?这是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刘君韬淡然一笑,说道:“南下剿匪!”
“剿匪?”
李千户气呼呼的说道:“什么样的匪徒值得动用上万人马征剿?值得动用马队、火铳杀伐!”
“李千户这是在质问我吗!”
刘君韬眼见李千户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面,心中也是动了怒,猛地一派桌子,大声说道:“现在兖州府南面的金乡县、鱼台县、藤县已经生灵涂炭!叶宗留所部两万贼寇正在那边烧杀劫掠,难道任城卫没有收到告急文书吗!”
李千户闻言顿时泄了气,然后依旧嘴硬的说道:“即便是这样,那刘练总也要等到任城卫的调令才能率部南下,怎能如此行事,不等任城卫的命令,便私自调集人马汇聚东平州!”
“请战的文书我早就已经送到兖州府城,交到任城卫指挥使衙门了。”
说到这里,刘君韬顿了顿,死死盯着李千户,说道:“只是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指挥使大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复!千户大人,敢问一句:是不是要等到金乡县、鱼台县、藤县三地的百姓被贼寇大军全部裹挟了,等到三地全部沦为了白地,指挥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