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数百名灶户汉子气势汹汹的压了上来,而领头的王家家丁更是拔出朴刀,一脸狰狞的冲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一边,张骁军、严虎见状各自下达着准备接战的命令,三哨青壮纷纷紧张戒备着,随时准备冲上去血战。
刘君韬也是默默的拔出长刀,紧紧的盯住了那个领头的王家家丁,准备接战之后找个机会结果了他。
忽然,刘君韬发现那数百灶户前面领头的两个汉子似乎并不积极,无一例外的都是眉头紧锁、面色紧绷,二人虽然都在领人压了上来,但是不时看向那王家家丁的眼神都是充斥着不满,好像并不情愿。
眼见如此,刘君韬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于是,刘君韬便大声吼道:“对面领头的汉子,开打之前是不是报上姓名!”
那两个领头汉子闻言竟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二人身后的数百灶户见状也是纷纷停了下来,全都看向了那两个领头的汉子,只剩那王家家丁独自向前。
“你们干什么!以为是三国演义呢?还来将通报姓名啊?少废话,给我杀!”
不过,任凭那王家家丁如何叫喊,两个领头的汉子也是毫不理会,只是看着刘君韬若有所思。
“猜对了!”
刘君韬见状心中暗暗欢呼了一声,便有了计较。
“我叫陈子平,他叫高冉!”
陈子平高声说道:“你又叫什么?你们可是鱼山集的人马?你们也是胆大妄为,为何要跟王家过不去?”
刘君韬大声答道:“我叫刘君韬!并不是我鱼山集有意和王家过不去,而是那王家欺压我鱼山集乡亲,劫掠、抢人!所以我鱼山集才奋起反抗!我见你们这些汉子要人有人、要势有势的,为何要为虎作伥,充当王家的打手?那王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陈子平和高冉闻言顿时面色通红,二人的脸上都是浮起了一丝怨气,不约而同的都看了那王家家丁一眼,看得那王家家丁心中阵阵发虚。
“滑口镇王家不是你们鱼山集能惹得起的!咱们双方并无仇怨,听我一句劝,今天你将这些财货留下,我们可以让你们走,不过将来王家再找你们麻烦,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那陈子平话音刚落,王家家丁便气冲冲的冲上去,一巴掌就扇了过来,重重的打在了陈子平的脸上,气急败坏的吼叫道:“老子让你们来是杀人的,不是让你来做人情的!少他娘的废话,给我杀!”
一旁的高冉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紧握手中的牛首刀就要砍了那王家家丁,后面的数百灶户汉子也是怒气冲天,纷纷瞪了过来,不少人都是叫骂不已。
眼见如此,那王家家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冲动了,后退两步强自说道:“你们别忘了,这可是王家的事情!而且,事成之后这些财货也都是给你们的!”
那陈子平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显然是在权衡利弊,一时之间犹豫不决。毕竟一边是不可一世、但始终欺压自己的王家,一边是新近崛起、轻松灭掉王家数十名家丁的鱼山集,两边都不是好惹的。
陈子平心中明白:一旦自己选择错误,那自己和身后的数百兄弟都要遭殃!
别看这数百名灶户汉子人多势众,可众人都是些拖家带口的苦命人,大多数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里大家只能窝在芦苇荡中抱团过活,不但缺衣少食、居无定所,而且还要被各方盐枭、土匪欺压,可谓是困苦至极。
而且,东平湖和鱼山一带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芦苇荡,那是因为朝廷下令芦苇荡附近的百姓不得在这里开垦农田,也不许收割芦苇自用,因为这些芦苇都是官府用作官盐熬制的燃料!
也就是说,官府不定时的也会调集人马前来扫荡、清查,到了那时这些躲在其中的灶户轻则被追得上天无路,重则就是被抓下狱、家破人亡!
正是因为这一点,陈子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一把拦住了冲动的高冉,沉默了一会儿,便对那王家家丁说道:“我们既然跟你来了,那就是给了你们王家面子,但是想让我们兄弟为王家去拼命、去送死,对不住!我和这数百兄弟的命还没这么贱!”
说完,不等那王家家丁开口说话,陈子平便叫来两个汉子将那家丁绑了。
“不过你尽管放心,这些财货我们一文钱都不会要,夺回来之后都给你带回王家去交差,也算是我们对王家有个交待!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是你们自己去血拼为好,我们不想过问,也不要将我们兄弟牵扯其中!”
陈子平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骂骂咧咧的王家家丁,可是一旁的高冉却听不下去了,一拳打过去,顿时就将那王家家丁打晕了过去。
“老子让你再聒噪!”
陈子平也不阻拦,而是对刘君韬大声说道:“怎么样?你们是留下财货全身而退,还是咱们比划比划再定胜负?”
刚才这一幕,刘君韬全都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灶户和王家完全不是一条心,只是被王家逼迫过甚,慑于王家之威才过来壮场面的!
“财货我不会留下!那王家抢了我鱼山集的钱粮、打了我鱼山集的人,这些财货算是赔偿了!”
刘君韬高声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便送你几句话:你们这些灶户有这么多人马,还掌握着东平湖一带芦苇荡的私盐熬制,为什么要甘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