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瓦剌大汗也先心情郁闷的在中军大帐内思考战局,这几天的对峙让也先身心疲惫,麾下大军的士气也是持续低迷。
此时,也先心中也是想不明白,那刘君韬千里迢迢的率军杀到,为什么要避而不战,难道只是为了在这里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也先和弟弟赛刊王也是商议过,二人谋划着是不是调集兵mǎ qiáng行攻打刘君韬所部大营,以便打破眼下的僵局。
但是随后二人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刘君韬所部火器犀利,要是野战的话,瓦剌大军还可以凭借快mǎ qiáng弓与之抗衡,一旦进入攻打营寨这样的阵地战,瓦剌兵马肯定是吃大亏的,得不偿失!
所以,也先和赛刊王只好继续和明军对峙,是不是的出动数万兵马上前叫阵,不过几番下来,除了让瓦剌大军人困马乏之外,别无收获。
这天夜里,赛刊王来到中军大帐,对也先说道:“大汗,这样下去不行了,现在咱们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再加上部落中随军而来的妇孺,可是有三十万张嘴、几十万匹战马要吃喝啊!再耗下去,咱们支撑不住的!”
也先显然也是为此忧虑着,要不是之前瓦剌大军在大同镇城周边劫掠了许久,缴获了不少的钱粮辎重,估计此时已然是坚持不住了。
“也许,那刘君韬就是想要拖到咱们断粮!”
听了赛刊王的话,也先也是点头同意,而后便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暂时撤走,也许战局就会有所变化了!”
赛刊王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说道:“好!那我即刻去下令!”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轰”的一声,不知是哪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bào zhà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bào zhà声陆续传来,瓦剌大营之中火光四起,几乎将中军大帐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出什么事了!”
也先惊怒交加的站了起来,抄起旁边的弯刀就冲出了大帐,赛刊王也是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此时,整个瓦剌大营已经彻底乱套了,绵延十几里的瓦剌营寨都是bào zhà不断,到处都是惊慌奔逃的士兵和战马,到处都是剧烈燃烧的火焰,到处都是被轰击过后的满地狼藉!
这时,一名万夫长衣衫不整的策马赶来,待到近前滚落下马,大声说道:“启禀大汗!明军突然炮击我军营地!”
“炮击!”
也先和赛刊王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瓦剌大营外面可是明暗哨齐备,看眼前的景象,明军调集的火炮数量肯定是十分众多的,那刘君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火炮、大军待到自己跟前的?
来不及多想,也先立即让赛刊王整顿中军兵马,半个时辰之内向北面的明军展开fǎn gōng。
赛刊王也不多话,立即去调兵遣将了。
而也先则是立即离开了中军,赶到南面的几座大营,准备调集尽可能多的兵马展开fǎn gōng。
与此同时,在瓦剌大营北面两里处,刘君韬率领中军营一万多名将士结阵待命。
在大军阵前,则是刘君韬调集的中军营、先锋营、前营、后营、左营、右营,这六营所有的火炮,共计一百二十门,一字排开,正在不断轰击瓦剌大营!
在此之前,刘君韬已经指挥各营配属的马队出击,将瓦剌大营北面及周边的哨骑清除一空。
而其余几营兵马,除了参将严虎率领后营将士坐镇明军大营之外,全部按照刘君韬的部署出击了。
游击将军白玉兴看着前方不断闪烁的火光,兴奋的对刘君韬说道:“总镇!我看咱们光是这么轰击,也能让瓦剌伤亡惨重!”
刘君韬也是笑了笑,不过心中明白,此时的火炮射出的都是实心弹,在开花弹出现、成熟之前,在猛烈的炮击也不可能直接结束一场战斗,充其量也就是尽可能多的杀伤敌军兵力,瓦解敌军士气和阵型罢了。
所以,刘君韬笑着说道:“瓦剌兵力雄厚,今晚咱们也就是尝些甜头罢了,那也先可不是善于之辈!”
说完,刘君韬掏出千里镜,对着瓦剌大营看了一阵,便说道:“好了!瓦剌大军准备出击了,咱们也撤吧!”
白玉兴闻言嘟囔了一句:“便宜这些鞑子了!”
说完,白玉兴便立即指挥大军后撤,陶吉新也是指挥炮手立刻撤走,那一百二十门火炮则是来不及运走,全部留下了。
不过,这一百二十门火炮的炮身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全都用成人手臂粗细的钢圈箍住,再用大钢钉楔进地里,如此一来,再加上火炮自身的重量,可谓是牢不可动的。
那些瓦剌士兵就算用战马拉,在短时间内也是运不走的。
很快,赛刊王便率领中军的三万铁骑呼啸杀来,但是当大军赶到明军阵地的时候,除了一百二十门被牢牢固定在地上的火炮之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赛刊王翻身下马,看了看这些还在冒着微烟的火炮,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急忙下令手下兵马将火炮拖走。
可是,那上千名瓦剌士兵连人带马去拖拽那些火炮,足足忙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没能将一百二十门火炮拖动。
突然,周围传来了阵阵轰鸣声,赛刊王顿时大吃一惊,这个声音可是大量铁骑冲锋的声音,而此时三万瓦剌士兵已经没有什么阵型,不少人都是围着火炮指指点点,在这个时候被明军铁骑袭击,大军肯定伤亡惨重!
“撤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