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偷窥一下她上课时的孜孜不倦洋洋洒洒再离开也不迟啊,为什么非要走得那么急呢?
连天瀛拍了拍身边的一张桌案,啪啪有声,他突然就在想,如果把她压在这上面做那种事,会是一种怎样美妙绝伦的刺激和体验呢?
然而不待他遐想完毕,他浑身就陡然一个激灵,结结实实被自己的突发奇想吓了好大一跳,心里不停地骂自己卑鄙无耻下流混蛋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这么对她!
连天瀛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醒醒,醒醒吧混蛋!”
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疑现在他也是爱她的,但这种爱不知不觉间就变了质,从前他渴望得到她的心,而现在,他似乎只想得到她的人,拥抱她,亲吻她,狠狠地压住她……
“公子。”
“啊!”像被谁偷窥了自己的秘密一般,连天瀛低叫一声,然后循声向门口望去,看清来人,他拍着胸口直喘气,“暮沉啊,你……你可吓死我了!”
暮沉觉得奇怪,心道大白天的我怎么吓你了,该不会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口上恭恭敬敬道:“邈夫人书房有请,公子要去吗?”
连天瀛想了想,问:“表姐有没有说什么事?”
暮沉摇头:“没说。不过看她平平静静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连天瀛笑了一声,道:“暮沉,不要再用三千年前的眼光看表姐了,她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吧,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正好砸到她和华溪儿,她也会‘平平静静’坐在那儿不躲不闪的让天砸,以前那个不好好走路,不好好说话,看见小草发芽蚂蚁噬象都要兴奋尖叫半天的连天漪,早死了。”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有点重音,还带着浅淡的讥诮,让暮沉恍惚觉得,连天漪的“死”对他而言也是“平平静静”,无关痛痒。
可怎么会这样?
家族和气候所致,连天雪墟一族阳盛阴衰,出生的婴孩以男子居多,连天漪是为数不多的女孩子,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开朗活泼,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
连天瀛也对她有过好感,给她送花,分她冰冻水果,可后来他听说了木繁树的种种传奇,那个遥不可及又神秘莫测的女子,虽然未谋一面,却不知不觉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
连天漪为此大哭大闹过几次,还动用父母,其实不过是连天漪信誓旦旦非连天瀛不嫁的一堆歪理邪说,连天瀛听了也只是笑笑而已,从未当真。
他也因此酿成大祸。
连天漪一个人负气出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连天瀛来到书房时,连天漪并不在这里等他,只有华溪儿趴在书案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连天瀛走进去,咳了一声。
华溪儿立刻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母,母亲!”
连天瀛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又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好像许多年前,趴在书案上偷懒睡觉的是自己,珠帘一动,盈盈走进一个稚气窈窕的少女,黛眉一拧,娇嗔道:“没有吃的!有婚书!”
哦,想起来了,那个少女是连天漪。
这幕情景曾被很多说书喜剧人当作桥段,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美艳绝伦,好像“表姐”还变成了“表妹”来着。
“你母亲呢?”
连天瀛拿起案上的书漫不经心翻了两页,问华溪儿。
在华溪儿眼里,此时的连天瀛还是蓝木,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像对贝瀛那么恶劣,“母亲说一会儿过来,让我先一个人看看书。”
“哦,”连天瀛合上手中书,扫一眼封皮,明显有点生气了,“《普鲁鲁历险记》?小东西,你母亲就让你看这个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还看!”连天瀛说着,就要卷书来敲华溪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