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明!”
“哎摇光君……”
姜北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摇光身形一闪,直接闪到了一个浑身裹着黑袍、不停地用手中剑利利索索砍杀仙神的少年面前,摇光甫一到达,他的剑便毫不犹豫砍了过去。
她听到摇光撕心裂肺的喊:“八师弟,我是摇光,我是你的七师哥摇光啊!”
洞明的剑丝毫没有停滞,第二剑直劈摇光面门!
姜北看得心惊胆战,焦急万分,正要闪身过去帮摇光一把,身后忽然一阵异常凌厉的破风响,她本能地闪避一旁,回身一看,正是她心心念念了一路“突发奇想”要求的人。
“世伯!”
她冲钦原喊,情绪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恐惧。
“恶仙受死!”
钦原低喝一声,微不可察的朝姜北递了一个眼色,举剑再次斩来。
姜北微微一怔,旋即幻剑在手,飞身迎了上去,二人一时间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姜北:“你为什么助纣为虐,攻击仙神?”
钦原:“仙神常年尔虞我诈,污秽不堪,人人得而诛之!我魔族蒙恨地下数万载,承苍天不弃,今日卷土重来,势要戮尽仙神,取而代之!”
“师伯,请早日认清局势,悬崖勒马!”
“好啊,那你先把木繁树的人头献上来!她害得吾儿身形俱消,与我阴阳相隔,此仇不共戴天,不得不报!”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
法器相撞,二人各自被弹退一丈。
钦原用食指在剑身上结着流光溢彩的法印:“她是不是要死了?”
“谁?”
“木繁树!”
姜北被眼前的法印晃得眼晕,可并不妨碍她的脑子跟着钦原的话走马观灯地回忆着—灵力全失,痛感变高,身体发烫,忍气吞声,还有那个痴迷而深情、悲伤中带着几许留恋的眼神……
留恋?
姜北忽然一个激灵!
是的,留恋,至于木繁树留恋什么,便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晓生曾说,她命不久矣。
姜北原本以为,这只是对峙双方习惯性的“放狠话”,哪知竟然是真的!
“对,她马上就要死了,马上要死了!”
姜北喊着喊着,突然就放声痛哭起来,伤心到极致,她甚至连抵挡钦原的攻击都不想了,双膝跪下来,仰面大哭,“木姐姐你骗我!你怎么能死呢?你明明答应过我要随我回来见陛下的,你说话不算,怎么能死呢?木姐姐,姐姐……”
摇光满脸泪水,把刺进洞明心房的长剑奋力拔了出来,洞明身子一僵,双目圆睁,直挺挺的仰面往后倒去。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摇光的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紧闭的眼眶中汹涌溢出,还在拼命的试图说服自己,“他是魔尸傀儡,他早死了,他已经死了!”
一个女子的嚎啕大哭声忽然灌了他一耳朵,摇光抹了把眼泪,循着哭声泪眼婆娑地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那人也在哭,声泪俱下地放声痛哭:“你怎么能死呢?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现在姐姐你也要舍我而去,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怎么活?姐姐你不能死啊!姐姐……”
是姜北。
一家死绝,看起来她比自己凄惨很多。
摇光抹着眼泪飞身而来,三下两下劈退几只魔尸傀儡,撞进结界,单膝跪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姜北,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可是,长佑的正统王族只有姜南和姜北两人,不记得姜北上面还有个姐姐啊?
难道姐姐是私生女?
这种问题,摇光不好多问,此时他大半的注意力都被罩在他们身周的五彩结界所吸引。摇光瞧着这结界的范围很小,灵力也没有多么强盛,大概只能抵挡一时片刻。
可是,谁筑的呢?
想保护姜北的到底是谁?
摇光透过结界看向四周,仙魔大战的场面他从来没有见过,现在存世的仙神也没有几个真正经历过,大多都是些道听途说,说魔族凶残嗜血,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可他看眼前的情景似乎比传说中的差点—
他看见蛮赤带族人增援天界,与傀儡妖娆和蛮净厮杀在一处。
儀乐女君一袭桃红衣飞天而来,伏儀琴泠泠一拨,击退一大波魔尸傀儡群。
卜浊面色沉冷,身形翩若惊鸿,剑锋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一片乱飞。
南天门将军跋尤身先士卒,带领十万仙兵奋勇杀敌。
……
这战争形势,一目了然的一边倒啊!
蛮赤雷霆几招劈死妖娆,对亲弟弟蛮净却始终下不去毒手,一个走神儿不小心,胳膊被蛮净长长的指甲划了好长一道血口。
儀乐一串琴符横空打来,逼退再次向蛮赤进攻的蛮净,喝道:“蛮赤你认清现实,他是一个死人,已经死了!”
蛮赤的痛苦难以抑制,他一眼不眨的看着麻木呆滞、频频向自己发动杀招的蛮净,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可让我亲手杀死他,我……我做不到。”
“好,我来!”
儀乐应了一声,又一串琴符信手拨出,直接劈向蛮净的面门,却不料蛮赤当真憨到不可思议,竟然还替蛮净挡下这一招。
他破天荒的朝儀乐怒吼:“你干什么!?”
儀乐冷嗤一声,大概觉得此人不可理喻,转身投入到更多的厮杀之中,她身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