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六界之外的你>九十九 助你找回初心

木繁树在连天瀛和姜北的身周各画了一个径三尺的绿色光圈,又隐去了光圈的形态,这才幻出一颗蛋大的夜明珠托在手中照明,率先走在前面探路。

连天瀛对这个光圈十分抗拒,三番五次要求木繁树将其收回,直至木繁树再三阐明,此光圈非彼光圈,只能暂时防御恶灵攻击,恶灵的攻击也不会反噬到她身上,他才勉为其难留下了这个圈。

姜北一旁听得莫名,但隐约也感觉得出--木姐姐对公子是真心好啊。

三人下山的过程一定不比来时顺利,可以这么说,来时,一山的恶灵妖邪是奉了沙神的命主动给他们让路,请君入瓮。此时沙神再度被捉,恶灵邪祟们突然失去首领的指挥掌控,几乎乱成一锅粥。

所以,忽然就有铺天盖地的不鸟不兽的东西朝他们疯狂袭来,被木繁树几招斩杀之。

又忽然从地下突破出许多森森白骨,有完整的人形,也有支零破碎摇摇欲散的骨架或四肢,以各种诡异莫测的角度、时机和方式成千上万前仆后继机械般的冰冷攻击,却被木繁树完全漠视,任由碧玉簪前面穿梭开路,击落一地白骨齑粉,她一步一步走得轻巧,偶尔一脚下去,踩碎一个漏网之鱼。

连天瀛见识过木繁树的本事,那时她身陷雾魇沼泽之地,一身法力被禁,等同凡人,却也将数不胜数的凶物妖蛾顷刻间斩杀殆尽,带他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何等神威。但与此时此景相比,那时她的手段简直小儿科,此时此景才叫震撼。

极度撼动灵魂。

他忍不住把木繁树的手臂抱得紧了紧,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问:“大人,你会保护我的哈?”

后面的姜北晕了一晕,好像不久前,自己也这么巴着公子求保护来着……

木繁树脚步不停,侧目看他:“你怎么了?”

连天瀛的眼神四处乱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小万于一走,这些妖祟就跟有仇似的都冲着我来了。难道跟我的身份有关,他们把我错看成小万于了?”

木繁树沉默一瞬,“他都告诉你了。”

连天瀛点了点头,情绪有那么一瞬的低落:“他不说我也早猜到了—我是个六界异类,空有仙体,却是一只无感无情无心的魅。”

“不。”木繁树停下来,面对他,神色深情又笃定,“你和他不同,他心思歹毒,肆意屠戮生灵。你不会伤害无辜。瀛儿,你还是善良的。”

连天瀛忽然笑了:“所以呢,你想怎样?”

木繁树默了一默,缓缓开口:“助你找回初心。”

连天瀛却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冷笑话,夸张的笑了两声,道:“魅以“怀恨”为生,无恨而终,你让我变回从前的我,和直接杀死我有什么区别,嗯?”

“找回初心,未必会死。”

“可我一点风险都不想冒,怎么办?”

“公子……”

“你闭嘴!!”

喝制姜北,连天瀛仿佛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不想掩饰,不想克制,就这么行云流水的做了出来,他的潜意识甚至在狰狞鼓励他—杀死不相干的人,杀光,杀。

他非常憎恶这种深入骨髓和灵魂的思想搏斗。

这种思想困扰他已久,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与其斗争,无时无刻不像身陷砸地鼠的恐怖游戏一般,一片黑暗中他按下去这个,又跳出来那个,痛苦挣扎,无休无止。

他是一只恶灵。

他是魅。

连天瀛的面皮死人一般无情无绪,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木繁树面前表现出他的本来面目,他道:“我若找不回初心,你当如何?”

木繁树:“……”

连天瀛:“会不会像对付沙神一样,终身囚禁我?哦不,”生硬的牵了牵嘴角,“沙神为尘土所化,即使碎尸万段你也杀不死他,所以才只能囚禁。我却不同,血肉之躯真材实料,呵,连你的一招都招架不住呢。大人,你会为了那个昏君,为了苍生大局……”

嗖!

连天瀛察觉耳畔的袭击声时,那只出其不意偷袭他的白骨爪已在木繁树的手中碎成齑粉。

连天瀛:“……”

木繁树:“我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伤你。我自己也不行。”

连天瀛怔然。

下一刻,木繁树毫无忸怩之态,大大方方拉起他的一只手迈步向山下走去,边掐住一个人形骷髅的脖子摔到几丈远的大树干上,边道:“姜北跟上。”

“噢。”

姜北茫然中应了一声,目光下意识的随着那具摔出去的骷髅架落在那株大树上,古树参天,粗枝虬干,在这阴郁非常的夜晚更显出几分神秘与悲苍。

连天瀛像狗一样被牵着走出去好远。

我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伤你。我自己也不行。

我自己也不行。

她什么意思?

在她心里,我竟然比她自己还重要吗?

“木繁树。”他道,语气仍然没有一丝起伏,“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别人避他如蛇蝎,她却义无反顾想方设法的靠近他?到底为什么,明知他的异类身份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护佑他?到底为什么,她为了他三番五次的受伤遭难?为什么她会为了他,不顾非议,不顾同族亲人,不顾苍生万灵,不顾昏君,也不顾自己,不伤他?

为了爱?

可那么奢侈至极的东西,他一只魅,凭什么拥有?

纵然万事美好如从前,他也万不敢奢求她的爱。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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