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个人,你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呃——为什么?”
“听闻那人非常护短,最憎恨他人伤害自己的亲人,你绑了他妹妹,犯了他的大忌,他肯定要杀你。这次是我拖累了你,在我除掉他之前,你跟在我身边吧。”
“不!”
“你不信我的话吗?”
“信!杀人魔头都认为我有危险,肯定是有危险。不过,你觉得我是躲在别人背后,等风暴过去的人吗?”
相柳挑眉而笑,“随便你!不过——”他轻轻地掐了掐小六的脖子,“别真的死了!”
毛球幻化的白鸟落下,对相柳鸣叫,相柳抚了它的头一下,对小六说:“已经收到药材,安全撤离了。”
小六站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我送人回去,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如果无期,你也别惦记。”
相柳淡笑,“我惦记的是你的血,不是你的人。”
小六哈哈大笑,解开阿念脚上的妖牛筋,拽着阿念,在阿念的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小六边走边琢磨该怎么应付轩。
仔细地、从头到尾地回忆了一遍从认识轩到现在的所有细节,他发现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这人戴着一张彻头彻尾的面具,别人的面具能看出是面具,可他的面具就好像已经长在了身上,浑然一体、天衣无缝。老木、屠户高、麻子、串子都喜欢他,觉得和他很亲近、能聊到一起去。春桃和桑甜儿也喜欢他,觉得他模样俊俏,风趣大方。小六扪心自问,不得不承认,他也蛮喜欢轩,聪明圆滑,凡事给人留三分余地。可实际上,轩的性格、喜好、行事方式……小六完全看不出来。唯一知道的弱点大概就是很护短,不管妹妹做了什么,都希望别人让着他妹妹。宁可自己弯腰,也不让妹妹道歉。
小六越想越颓然,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有这么变态的性格?
小六对阿念说:“我好象真的有点怕你表哥了。”
阿念骄傲地撇嘴,“现在知道,晚了!”
小六笑眯眯地盯着阿念,阿念觉得脚底下腾起了寒意,“你……你想干什么?”
小六把阿念摁坐到地上,在身上东摸西抓,拿出一堆药丸、药粉,仔细挑选了一番,掐着阿念的嘴,把三个药丸、一小包药粉,灌进了阿念嘴里。
阿念不肯吃,小六一打一拍再一戳,阿念不得不吞了下去,“你、你、你给我喂的什么?”
小六笑眯眯地说:“毒药。你身上戴着避毒的珠子,我不相信你内脏中也戴着避毒珠。”
小六又拔下阿念头上的簪子,蘸了点药粉,在阿念的手腕上扎了两下,阿念的眼泪滚了下来,她一辈子没见过小六这样无赖无耻的人。
小六自言自语:“我不相信你血液里也会戴避毒珠子。”
小六想了想,用簪子又蘸了点别的药粉,居然去摸阿念的背,“保险起见,再下一种毒药,你的灵力是水灵属性的冰系,对吧?这次我得找个刁钻的穴位。”小六的手左掐掐、右捏捏,从阿念的肩头一直摸到了腰。
阿念毕竟是个少女,从没有被男人这么摸过,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她哭泣着躲闪,“我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六不为所动,在阿念的背上找了几个穴位,用簪子轻轻地扎了一下,并不很疼,可阿念只觉痛不欲生。如果可以,她真想不仅仅剁去小六的手,还要剥掉自己背上的皮。
小六为阿念插好簪子,整理好衣裙,“走吧,你表哥要我死,我就拉你一块儿死。”
阿念抽抽噎噎地哭泣,一动也不肯动。小六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难道你还想让我在你胸上找穴位?”
阿念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跟着小六走。
小六听着她的大哭声,认真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太邪恶了?把小姑娘欺负成这样。
没等他反思出结果,一群人飞纵而来,领头的是轩。
“表哥——”阿念一头扎进了轩的怀中,号啕大哭。
小六被一群蒙面人围在了正中间。轩并不着急理小六,而是轻拍着阿念的背,柔声安慰着阿念。
阿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得通红。
半晌后,阿念的哭声才小了,抽抽搭搭地低声回答着轩的问话,说到小六给她下毒时,轩问她小六究竟扎了她哪里,阿念的哭声又大了起来,不肯回答轩的问题。
虽然阿念一句话没说,可她的哭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轩眼神锋利,盯向小六,小六抚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努力保持着一个很有风度的笑容。
轩下令:“把他关好。留着他的命。”
“是!”
轩带着阿念离开,蒙面人打晕小六,也带着小六离开了。
小六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密室。
没有任何自然光,只石壁上点着两盏油灯。小六估摸着在地下,很保密,也很隔声,是个十分适合实施酷刑逼问的地方。
两个蒙面人走了进来,小六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高个子说:“主上说留着他的命。”
矮个子说:“意思就是我们要好好招呼他,只要不死就行。”
高个子说:“从哪里开始?”
矮个子说:“手吧,让他不能再给人下毒。”
两人拿出了刑具,是一个长方形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