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小明,今天二十四岁,男,未婚,是附近建筑工地的一名民工。有目击者称,大概在十一点左右,在对面街道,看见一名黑影拖着一人进了小巷,觉得有些可疑,便报了警,当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的时候,凶手早已经消失无影。”
“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一柄长刀,从后面一刀贯穿了死者的心脏,这一点跟上一次常富贵一案凶手的手法有点类似,初步怀疑,这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出于何意,凶手特意将死者的双手**。”
林怀柔和柳建鲜听着警员的分析,一个比一个沉重。
突兀的,柳建鲜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赫然正是顶头上司局长姜河打来的电话。
不由得,柳建鲜露出了一抹苦涩,不用想,能让这位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就意味着,事情大发了。
老实说,柳建鲜这个代理刑警大队队长,做的可真憋屈,明明坐的是刑警大队队长的位置,却管事的一直都是林怀柔。倒不是说他为这件事情感到不爽,有情绪,而是这一旦出事了,还他妈是找他,被训斥的是他,被罚的还是他,这他妈不就成顶雷的了吗?
他性格豁达,但有时候也会为此感到有些怨言。不过想想也是,林怀柔这背景,谁他妈敢训斥她啊,就连局长姜河都得客客气气的。
老哥是上任局长,现在更是常务副市长,单是这个关系,就已经够他妈的让人害怕了,更别说家里那个脸面通天的老同志了,有这样的关系存在,不拿他开刀还能拿谁?
“喂,局长,这么晚还没睡呢?”
柳建鲜热脸贴了冷屁股,局长姜河没好气着道:“还睡什么,上头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这一个月连续出了五起命案,你让我说什么好?上头严重不满我们警局的工作,而且还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午夜杀人魔的名头都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了,你们倒是有点进展和动作啊。我问你们就说再查,上面问我了,我能这么说吗?”
“局长,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刻不容缓,但是这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出来的,凶手很精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急也没用啊。”
姜河当即又色厉言辞道:“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那领导下次问我了,你这么跟他讲?”
柳建鲜语塞,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他不说话,片刻后姜河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就这样吧,一会忙完了到我办公室来,将案子的事情好好跟我汇报一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唉,日了狗了,要是让我抓着凶手了,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将手机收好,柳建鲜愤愤不平,忍不住骂娘道。
林怀柔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柳建鲜就是苦着脸道:“今天晚上看来又休息不成了,局长都坐不住咯。”
对此,林怀柔秀眉微颦,虽有些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其它的事情你先放放,第一时间把新案情的资料整理出来,发给屈谨言,全力配合他。”
柳建鲜懵了,这是干啥呢?疯了?已经自暴自弃到了这种地步,偌大的天州市警局难不成要去靠一个只干了半年刑警的半桶水?
他忍不住问了,但林怀柔并没有跟他过多解释,一味的让他照做,配合就成了。这不是胡闹了吗,上面问起责来了,还是他这个代理刑警大队队长被黑锅啊。
一大早,屈谨言就看见了柳建鲜发来的邮件,死者的名字他并不关注,当看见死者的照片和那一双被剁了的双手,当即让的他动容,若有所思了起来。
早上八点,安若准时到了屈谨言租房的楼下,尽到了专职司机的义务。有备用钥匙,她直接开门走了进去,也没敲门。
按照平常,只要不出意外,某人没有睡懒觉的话,这个时候来,安若都能蹭上一顿可口的早餐。
然而今天,客厅的桌子上干干净净,一丁点东西都没有,安若有些讶异,继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屈谨言。
不等安若说话,屈谨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将手机递给她,自己洗漱去了。
“你看看吧。”
起先安若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当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便正色了起来。
洗漱好,两人也没有着急说话,很是有默契的下了楼,直到上车开动了车子,安若这才出声:“这个男子不正是前天晚上对玫瑰不轨的人吗?”
“双手被剁可是关键。”屈谨言点头,露出一抹戏虐,意有所指道。
虽没有说破,但安若明白他的意思,通过这件案子,不论是屈谨言还是她,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些结论,也离那最终的真相更近一步了。
“凶手的杀人动机已经很明显了,加上前面四件案子,特别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第五起杀人案件,不难看出他的意图,但凡这一个月跟玫瑰有过接触,甚至发生过关系的,最后都会成为他痛下毒手的目标。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所以,你就这么排除掉玫瑰的嫌疑了?”出奇的,安若跟屈谨言唱起了反调。
沉吟片刻,他语气似是在开玩笑,面色却很平静。
“起码,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值得人去呵护。”
安若不语,静静的开着车,狭小的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直到若有所思的屈谨言突然一拍大腿,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