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转身的动作一滞,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对着身后之人,有那么片刻没有声响,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此刻内心是怎样的。
“嗯。”
火光照射着他的背影,只见他点了点头,随后同林怀柔一样靠着墙面而坐,顺手拾起一根细棍,往火灶里扒弄着。
“对不起。”
他放在火中扒弄的棍子停了停,当拿出火灶时前端已经燃起了火苗。
随手挥了挥,火苗消散,转而冒出了青烟,“好端端的这么说干什么?”
她明眸中倒映出火光,在看了一眼屈谨言后,靠着墙面仰起了头,神色落寞些许自嘲。
“还记得最初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
“当时我说,你帮我破那件毒品案,我帮你寻找你高漪涟的下落。可这么久下来,你帮了我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一回又一回,多次置你于危险当中。而我呢?除了之前帮你去调查过一次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且如今都毫无进展。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呵,算你还有点良心,有自知之明。不过咱们俩彼此彼此吧,除此之外,你不也帮了我很多吗?当初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指不定被烈火堂的人给干掉了,哪还有今天。”
他虽表现的很自然,但当那个熟悉的名字突兀响起时,还是不免让的他心中悸动。
多久了,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你不用这么包容我,我知道自己任性,时常装着一副清高模样,又倔、脾气也不好,有时候我都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怎么的?你是想当女神要上天啊。”
“嗯?”
林怀柔怔了一下,听着屈谨言明显有玩笑意味的话,落寞的神色不经舒展了几分。眼帘抬起,有些不解,等待着他的下文。
“人无完人,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不是神是什么?”
“呵。”
闻言,林怀柔哑然失笑,兴许这一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伤口,随后眉头又皱了皱。
屈谨言稍后正色了一些,有感而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你不过是外冷内热,多了一层保护色罢了,只要熟悉了就很好相处,是个很可靠的人。”
“真的?”
“煮的。”
林怀柔:“......”
“好了,不逗你了。”他洒然一笑,再次将那根烧黑了的棍子放进了火堆里,“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见的面吗?”
“春海路,海边马路旁。”她不假思索。
“时间呢?”
“两年前,临近秋天,九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大概是五时左右,依稀记得那天的晚霞很漂亮,染红了半边天。”
“不是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说上话,真正见面的时间应该是八月十五号,那时候的你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可没现在长发及腰,穿着警服。”
林怀柔讶异,“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刚来天州市就见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灿笑着,手中的棍子胡乱的在火里戳弄着。
听得此话,也不知是不是发高烧心里难受,她环抱胸前的手抽离出来,一只手捋了捋额头还有些湿的秀发,继而做无语状扶着自己发烫的额头。
见状,屈谨言觉得好笑,“我说的可是实话,咋的,不信呢?”
“别捡好的说,我不爱听,也不会信。”
“想不到你一个警察,内心这么暗黑,不会是卧底吧?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都没有。”
微微叹了口气,林怀柔无力的白了一眼屈谨言,“我要是死了,估计不是因为高烧,多半是被你气死的。”
屈谨言没在玩笑,伸手往林怀柔的额前探了探,随后又跟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下:“怎么样,心里难受吗?”
林怀柔强颜欢笑:“没事,放心吧,还死不了。”
“那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逐渐低垂的眼眸明亮了几分,偏头看去刚好和正色的屈谨言相对视。
片刻,林怀柔移开了目光,“只要不是损我的,愿闻其详。”
屈谨言一笑置之,面容当即正色了起来,将放在火里已经烧红了的棍子抽了出来,再次挥灭上头燃烧起来的火苗。
“这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我也仅仅是从侧面了解,就简单的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和心里感受吧。”
见他认真模样,且肃穆着,这是不多见的,林怀柔不经对其口中的那个女孩有些好奇。
毫无疑问,这个能从屈谨言口中说出的女孩,肯定是跟他息息相关,有着较好关系,甚至是说亲密的。
高漪涟?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女人的名字来,继而才是高漪灵,最后叶茹竹的身影都是浮现在她脑海里,直到她听见屈谨言娓娓道来的那个故事后,以及他口中的那名女孩时,她身躯一颤,一阵愕然。
“最初见她的时候,正是我刚来天州市人生处于低谷的那段时间。那些天里,我挺郁结的,心情自然也说不上好,便初到了住房的海边散心,这才得以与她邂逅。
她确实是惊艳到我了,仅仅是看见半边的侧颜,就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自那之后,因为住房位置的关系,我每每都会习惯去那边走上一走,隔三差五的便会看见她。有时她会和平常一样,深沉茫然的望着海边一动不动,直至太阳下山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