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春天虽还没有到来,但这座城市却是提前感受到了春意,宛如焕发了新生,街边明显较以前热闹了许多。
张灯结彩,卖挂饰的,对联的,为街边贴了一抹红色,喜气洋洋。也有江陵市这边春节常见的水果,甘蔗、橘子、柚子这些基本上过年都会买的一些东西,每年路边基本上都必不可少。
约莫早上七点人就已经呈络绎不绝之势,人头攒动,焕发活力。
早上,钟若嫣不出意料的被屈春华说了一顿。见女儿八点都还窝在房间里没有动静,结果进去一问,好家伙,居然一声不啃的辞职了,可把她气的。
没法,自己还要赶着上班,便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先摇头作罢。
九点多,屈谨言房间中的穆薇琳幽幽醒来,在睡眼惺惺的瞥了眼房间的陈设后,她便又舒心的闭上了眼,将被子盖过头顶,享受这冬日的温暖。
约莫十分钟过后,她从新探出了头,一双眼眸已然清明,且透露着一股凌然的锐气。
躺在床上,目光出神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到江陵市这两天里,她看见了不同的风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
虽物质匮乏条件简陋,但那种与人轻快的相处方式,以及温馨的家庭环境,都是她不曾体验过的,给了他别样的体会。
这种感觉很美好,远离了那座让她沉重的城市,不用日思夜想,心心念念那些繁琐扰人的事情,她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得轻松自在。
就如这冬日的早晨,可以什么都不顾,全身心的被温暖包裹,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抛开这种多余的思绪,下一刻她掀开了被子,迈着修长足以让人血脉喷张的大腿,站在了床边。
如果屈谨言在场的话,就会骇然的发现,今天的穆薇琳依旧和昨天一样,不着片缕,跟有没有睡衣没关系,而是她习惯裸睡。
穿好自己的贴身衣物,接连又随意的套上了一件昨天现买的睡裙,便走出了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动静,美目向沙发上看去,被子已经被叠好,整齐的放在一侧,却不见人影。
屈谨言今天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叫她起来,当走向厨房,看得外面的餐桌上放着的一杯牛奶,以及装有西式面包块的碟子,穆薇琳就不经莞尔。
那名男子虽说表面依旧对她冷漠,不怎么理睬,但相比之前,无疑要缓和了不少,外冷内热罢了。
简单的打理了一番,她敲响了钟若嫣的房门,现在整个屋里应该就她一个人在家。
“薇琳姐吗?进来吧。”
门开,走进去便是见得床上之人将自己裹得严实,正空出一只手看着手机。
钟若嫣也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来者身上,见得披着头发,素颜、依旧不失美丽风情的穆薇琳,心中不经浮现出一抹惊艳。
“薇琳姐,起来了啊。”
“嗯,刚起来。”她亲昵的坐在了床边,“怎么不见屈谨言?该不会背着我跑了吧。”
钟若嫣正色,“他七点前就已经起来了,应该是出去了,也没说去哪,让我转告你桌子上的早餐。”
穆薇琳点头,已经知晓。
“薇琳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床上的人看着床边那道诱人的身影,在微微迟疑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钟若嫣跟屈谨言同龄,虽比自己小上几岁,但穆薇琳并没有把她当小女孩看待。
与之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些许笑意,“说来听听。”
“随便问问,前提是你别往心里去啊。”
“嗯,可以,说吧。”
钟若嫣直起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上,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神色看去有些小心翼翼。
“就是关于你和屈谨言的关系,我之前问他,他说你只是给他发工资的,真的是这样吗?”
穆薇琳失笑,“可以这样说。”
“仅仅是这样?”
“那你希望我和他有些什么?”
“没没没就是随便问问。”
她赶忙摇头,继而正色了一些,“我总感觉他这次回来,较以往有些不同了,人还是那个人,但明显要沉默了,好似心里装着什么,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薇琳姐你知道他在天州市这几年里的经历吗?我挺好奇的呢。”她展露出了笑容,压下心中那一丝沉重。
“大概清楚,不过我可不方便说,他这人有些小心眼,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件事,现在都还对我赌气呢,要想知道的话,还是当面问他吧。”
穆薇琳这话不假,虽没有一起经历过,但以她的能量,知道屈谨言在天州市这一段时间的历程,则再轻松不过了,实际上她确实也知道。
与此同时,就在两人在房间里以屈谨言为主,说这说那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头,屈谨言本人正徒步走在大桥上。
一大早他就出了门,一直从家里,迎着人群走到了江的另一边。
冬日的湘江,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如果把手伸进水里,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反而还带着一丝温度。
不过,站在大桥上,还是比较冷的,凛冽刺骨的风吹的眼睛都有些不适,时间一长头都感麻木。
大桥上的人,裹着大衣,双手插袋,匆匆而过,也唯有屈谨言一人,闲庭信步,时而还会伸出手扶着大桥的栏杆,观赏着这一带的风景。
过了江,沿着江边的马路又走了一会,入眼便是一栋栋依江而建的小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