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屈谨言和安若亲自相送,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故此孤儿院门口多了三把雨伞。
“第一次来,有点准备不周,也没买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带我替这些孩子们收下,买些糖果吃。”
柳建鲜并没有急着走,在两人的目光下,一只手摸了摸口袋,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掏了出来。
看着那粗糙的手中,有些皱巴巴的纸币,安若有些别样的看了眼这位市刑警大队副队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
“收下吧,这是柳队长的一份心意。”
屈谨言替安若做出了决定,并且伸手从其手上接过。
柳建鲜浮现出一抹笑容,继而也没在过多叨述,转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去。
细雨绵绵,那道宽厚的背影在风雨中渐行渐远,这一幕,莫名的让人感触。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安若喃喃道,对此屈谨言也是肃穆着点了点头。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天上午,屈谨言是有接到钟若嫣打来的电话的,见时间正好是在她去鑫隆集团上班的一个多小时后,多半也猜到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抱怨无理取闹之类的,于是他视而不见,压根就没接电话。
这要是让赫云溪知道,钟若嫣不过是随机应变,导了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知道是何感想
直到送走了柳建鲜,屈谨言打开微信,才发现钟若嫣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入眼就是头盖热干面,赫云溪的精美特写,滑稽之极。
面部当即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是干嘛了?但愿不会打起来吧
天州市城北,用道上的话说,这就是帝煞帮的地盘。
重所周知,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各居一地,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城东是烈火堂的所在地,产业大多也分布在这一带。而城南则是洪灵组的地盘,以此往下,西、北,分别是聚义帮和帝煞帮。
至于城中一带,有天州区之称的市中心,四大帮派则无人敢伸手触之,只因那里有着天州市的超级势力,穆府!
城北,帝鸿搏击馆。
这里是帝煞帮的聚集地之一,也不是什么秘密,平常帮会大小事务都在这里。
阴沉的天气,风雨交加,尽管并不大,但还是烦人限制人们出行的。
下午,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或许也是因为帝鸿搏击馆身处的位置有关吧,大门紧闭,门前一带没有半点人影。
然而,这一现象持续到约莫两点,一道披着黑色雨衣的家伙自风雨中而来,直达目的地,站在那足足有三米高的大门口。
雨衣很宽松,直至脚底,包裹他全身。头上是连衣帽,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容,只露出嘴以下的面容,略显神秘。
连衣帽轻抬,帽子下面隐约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看着大门上那几个刺金大字。
来者并没有迟疑,哪怕面对的是这扇在别人眼里不亚于地狱的门扉,亦没有丝毫怯意。他就好像是披着雨衣的死神,里面不过是一具骸骨,而这扇地狱之门,不过是他的归处,又何惧之有?
两只手各掌一边,随着一阵生锈的“吱呀”声响起,三米高的铁门轻而易举的被其推开,露出了搏击馆内部的陈设来。
工业风,地板水泥地,金属水管裸露,摆设简约,整体粗犷简单。
这不是重要的,原本街道门口门可罗雀,显得冷清的搏击馆,当开门的一刹那,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室内,大门两侧,几乎站满了人,只让出了中间一条道出来。此时,单是大门口处,就约莫有一百号人,无不面露不善,饶有兴致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披着黑色雨衣的人,仅仅是淡漠的扫视了一眼,就旁若无人的抬脚走了进去。如果换做其它人,单是看到这样的场面就吓得双腿发软,甚至说大小便shī_jìn也不奇怪,绝对是没有胆子在敢往里面走的。
这些人明显不是善辈,刀疤纹身,一个比一个恶,有手持管制器具正笑吟吟的敲打着自己手的,也有在玩弄刀具的,也有三俩人着上身,勾肩搭背,无不惬意。
而反观那披着雨衣的家伙,就像是羊入狼群,正被肆意窥探,弱小无助。
进门先是直走,顺着两边人群组建的路,继而又一个左拐,透过长长的人群,看见了搏击馆的尽头,那高高的擂台上,正有着一道霸气身影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
不迟疑,身披黑色雨衣的神秘人抬脚继续走着,一时间整个搏击馆寂静无声,唯有那人走动间发出的轻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同时气氛压抑的有些可怕,似搏击馆的上空,正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天雷,待它落下,便是迅雷不及掩耳,毁天灭地之势。
“沙沙……”
细微的脚步声依旧响着,随着他走动,黑色雨衣的下摆处,不断滴落着雨滴,在干净的地面,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痕迹。
步子变缓,继而停住,下一刻黑色雨衣的家伙,似是抬了抬头,漆黑的帽子下,目光正看着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人。
狭路相逢!
对方明显带着杀意,紧张又刺激的气氛顿时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随刻都有爆发的可能。
动了。
很果断,没有任何的废话,拦于黑色雨衣人前面的男子,明显不是什么普通货色,速度奇快,十多米的距离,在众人的目光下也不过花了近两秒的时间,随风而动,眨眼睁开的瞬间,人就已经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