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虽然离开,但可月还是很放不下。这种放不下在她的心里像蠕动的虫让她寝食不安,她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只要他幸福,哪怕让她明天去死也好,不过要死在他怀里。去照顾他,到他身边去,她思忖过,很是想这样做,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尽管她有着澎湃的冲动;可一旦做了,怕他陷入两难地又一次左右。——她了解他,她爱他,她不想让他活得太沉重。——但她,此时此刻,沉重像十床厚厚的棉花被压在她的胸口。
单晓惠问她怎么了。可月把明文的境况与自己的忧思和盘托出。晓惠说:“这可是上天都要你俩走在一起呀!”可月摇摇头,说:“这是上天开得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哎!你呀你。”晓惠叹息地摇摇头,显出无奈地表情说:“图什么?你究竟图什么?”说着她转过头去表示她生气了。可月拉拉她的手,妖娆地说:“哎呀,别生气吗?我不是想让你帮我参考下,你说我是不是和夏慧谈谈,让她对明文好点,否则我就会回到明文的身边。”晓惠转过头来,她说:“真弄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和他在一起,偏偏没在一起。开始是大家都在求学;接着呢,一个小小的误会,那么小的一个误会。”说着她伸出个小拇指,脸上流露出她的愤慨,对可月和他的某种虚伪的愤慨。她接着说:“可好,俩个人没了误会,结果如何?他身边还不是有人了,轮到你了吗?你们就不能昏天黑地地爱一场吗?别过来扭过去,让人看着都揪心!”她越说越生气,好像是她打了一场感情攻坚战,现在正遭遇艰苦时刻,她的语速不经意间就提速了。可月两眼圆亮亮地看着她,正在聆听上帝的教诲一般,一脸的平静,甚至还有得意,仿佛因有一个知心朋友而骄傲。晓慧细瞅她一眼,被她的那种不愠不恼的宁静给呛着,竟忘了还要说什么。可月问:“你说我用不用去找夏慧聊聊。”“随便!”晓惠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反正你是个傻冒。”“那你说,我该和她怎么谈,万一吵嚷起来怎么办,明文知道了会不会怪责我?”“那你就别去了。”“那不好,必须去一下。”“这不就得了。万一万一,怕那么多万一干什么,吵起来更好,正想看看他杨明文的态度。”“喝点红酒吧?老板!”晓惠取了酒,两人边聊边慢慢地喝着,在时光中,心事就像水中的茶,它赋予了一种格调。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靠手伸向门铃,没有去按,手停在门铃上,她只感觉到一颗心在那怦怦地跳,有些慌。她闭上眼,呼吸呼吸,脑中快速地放映着一系列的画影。
可月狠下最后决心,手在门铃上摁下去。门开了,一女子立在门内,她的美是一种丰盈的曲线所呈现出的带有青春张力的晶莹。
“请问,你是夏慧吗?”可月注视着对方,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她问。对方点点头,她接着说:“我叫秦可月。”
“秦可月。”夏慧的手还在门把上,整个人短暂地陷入一种沉思,嘴里喃喃地说:“你就是秦可月?”
“我是秦可月。”可月向夏慧友好地示笑,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噢!”夏慧突然回过神来,忙说:“快进来坐。”她拉开门,把身子挪开一个可以进入的空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迎进可月。
可月进入室内,每一滴气息都让她熟悉,可惜在这熟悉的味道中又渗入了新的东西,这东西恰好是她的一道屏障。她坐在沙发上,眼里扫视着整个空间陈设,似乎没有变化,但却又不同往昔。她的思绪万千,溺入对过去的追忆中,这时,夏慧给她端来咖啡。她轻轻地喝一口,说,味道很浓郁。咖啡在她的唇上散漫着自己独有的馥郁,让她感觉时光给人了一种错离,不经意间许多事某名地就发生了逆转。
“可月。”夏慧带着旧友突然相逢的兴奋说:“早都听说你了,一直想见你,可惜你结婚我刚好要外地采访,哎,真是可惜!”说着她用眼去审视可月,第一眼见可月,她觉得这个女子不仅长得美,而且气质高雅;她现在突然明白明文喜欢可月是有理由的,那就是可月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女人的味道,很是迷人,具体表现哪,她说不准,就像你无法把一个人的美拆开来欣赏一样。
“对不起,我还没有结婚。”可月说着羞赧地微微一笑,仿佛她做了一件不好意思的事。
夏慧抬咖啡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说:“那——,难道那场婚礼?怎么可能呢?”声音小的好似与自己在交谈,她狐疑地问:“那你——,为了明文,你逃婚了。那,——”许多糟糕的假设一下子充驰在她脑中,她断断续续地说:“那么,那一天,那一场婚礼就根本不曾存在?”
“这是一个误会。”夏慧一听可月说“误会”,她的心里顿时抖起来,只见可月说:“结婚的不是我,是我表哥郑文铎和林筱晓。”
夏慧手中的杯子竟轻微地抖起来,杯中的咖啡在杯里荡出晕。她连忙把杯子放在桌上,用眼看着可月,尔后目光散漫地离开对方的脸庞,带着极为复杂的意蕴。
空间瞬间因一种失衡而变得尴尬,静得让人闻到了彼此的呼吸,有些仓惶。
“我这次仅仅是想来拜访你。”可月试图用声音和微笑来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她说:“希望我的唐突没有打扰你。”
夏慧扫看一眼可月,抬起桌上的咖啡放在唇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