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悠然随心集>余波难平

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对项南星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原本已经毫无生路的游戏竟然莫名其妙地化险为夷。他迷迷糊糊的,直到最后宣布游戏结束时才回过神来。尽管筹码这一来一回等于白操心了一趟,却什么都没改变,但比起一口气算上折扣增加四五百年的刑期,眼下的结局无疑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纸牌的问题并没有太多争议。林木森宣布梁京墨的出牌有效——按照规则,确实如此,因为这个游戏的要求是“必须采用主办方规定的纸牌”,却没有要求一定要用“当次的主持人向玩家发放的纸牌”。

“纸牌跨越了两场游戏,这是处心积虑的绝妙布局,用在我身上,我输得心服口服。”罗百川冷笑,“但你们难道不打算追究他是怎么拿到那张牌的吗?私自藏牌,这也不违规?”

“那一场的主持人是我,你是在质疑我的执法公正性吗?”

秋半夏冷冷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不需要多余的举动,语调中那森然的杀气无形之中已将罗百川的怒气彻底压过。

但作为主持人,她还是耐心给出了解释。

“规则只要求在游戏过程中回收纸牌,但没有对‘游戏结束后’的情况作出规定。”她说,“梁京墨在那一轮的第二局取胜了,游戏在那个时候已经结束,按规则,他完全可以自由处置手头剩下的纸牌,撕掉带走都可以。只是我在打扫碎片时才发现这个奥秘……”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梁京墨:“专门准备一张假牌,不是为了中途换牌赢下游戏,而是为了在获胜后为你打掩护好偷走一张牌……你这思路展开得有点远啊。”

“反正不拿白不拿,总有用上的一天,对吧。”

“说的也是。”

梁京墨和秋半夏互有深意地对视着,笑了笑。

胜负也就此定下。罗百川放弃了游戏,接受了全部筹码的惩罚。毕竟再玩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当对战的其中一方多出一张牌时,另一方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每一轮他只需要把重复的牌放在前两局里出掉一张,最后一局就一定能保持不败,而对方则不得不在前两局里做艰难的二选一,判断他会在哪一局掏出那张底牌。

长此以往,再精明的人也有出错落败的时候。

当然如果此时不是showhand的话,也不见得完全没有办法化解。像沈君浩就因此明白了游戏里那几条看似累赘的规则意义何在。换做是他,可以中途认输放弃赌注,然后主持人就会收走双方“剩余”的纸牌,重新发牌开始下一轮,这时梁京墨手头多出的那张自然也在回收之列。从那以后双方都要靠新牌来比赛,公平对战。

但这一次既然已经showhand下去,类似做法也就失去意义了。梁京墨这一下出手,确实是正中要害,让人彻底无法可破。

“不过就算还有筹码继续,罗百川的胜算也不大。”

沈君浩心里想着,默默地摇了摇头。回想起来,精明隐忍的罗百川或多或少也是被眼前触手可及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在最后一刻答应让梁京墨入场。在那以后就算他有办法扭转局势,让游戏继续下去,但自己已经翻开了最大的底牌,另一方却还保持着神秘,胜负的天平明显要往梁京墨那边倾斜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梁京墨一眼,默默盘算着换做是自己,应该如何戒备。

也许在某天,除了罗百川之外,自己也会和他对上吧。

而罗百川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大话都没有放,干脆利落地走了。刑期翻倍,他却昂着头,像是不曾失败过,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豪迈。那些手下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忠心耿耿。不用问,他们从心里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够把输掉的东西都赢回来。

撕去了小混混的伪装,他们的姿态正清清楚楚地告诉着在场的所有人,终有一日,他们会卷土重来。

项南星的视线却始终只追着其中的一人。肖乐平也走了,走在那群人中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这是项南星入狱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直到现在唯一的一个朋友,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肖乐平伸出了手,让他获得了挣扎下去的力量。

可是到头来,就连这件事也不过是个谎言。

“怎么了?感觉忧伤?”梁京墨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假的,我也很感谢他。”

项南星长长叹了一声。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梁京墨:“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居然也会问这种问题?看来这智力总算从草履虫进化成球藻了。”

“经历了这一场,多少也该有所长进。”项南星没有计较他后半句的话,“他们为了我三百多年的刑期可以布下那么久的局,而你却把同样藏了很久的底牌拿来救我,老实说……”

他认真地看着梁京墨的眼睛:“我对你当然很感激。但与此同时,我也很难相信你没有别的企图。”

“我能图你什么?刑期?家世?还是球藻级别的脑子?”梁京墨嬉皮笑脸地作势打量了一番。他哈哈大笑着走到桌前,把罗百川的那部分筹码往自己的口袋里装,一边扫一边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看起来就像个贪婪的乡下小财主。如果没有亲眼看过,光看他此时傻缺一样的表现,大概谁也想象不出他刚才曾经带给周围的人多少惊讶和意外。

但站在最近处观看这一切的主持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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