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苏陌淡定地和林悠冉搭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悠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了苏陌一眼：“下午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来学校了。你回来的倒是挺迟的嘛。”
“我和李裕是朋友，去坟墓前送他最后一程了。”苏陌眼帘低垂，淡淡地道
“唉……那跟李裕去世了。”林悠冉叹了口气，“看来指柔以后都不会去店里了，我们店里要少一个台柱子喽。”
尹琳琅答应做这份兼职，是因为林悠冉允许在店里放上印有救助李裕众筹平台的二维码的慈善箱，现在李裕不在了，尹琳琅也没有再去的理由。
苏陌在林悠冉的肩头拍了一下：“奸商啊，人家都死了，你想到的居然只是这个。”
“我又和他不熟，现在地球上每分钟都死几百个，我哪能伤心得过来，别跟我玩这个。”林悠冉在苏陌的头发使劲抓了抓，“你头发又乱了。”
苏陌承受着林悠冉的无情铁爪：“你要是真想让她帮忙的话就跟她说，她应该不会拒绝你的。”
“算了吧，她一个高中生，还是让她好好学习吧。”林悠冉淡淡地抬起头，望着上面一跟灰暗的灯管，“你们教室日光灯都坏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换一个。”
似乎每间教室都有那么一两根坏掉的灯管，学校还经常不修。
“其他的能用就行，你在意的话，我会跟校长说的。”苏陌说。
“随便了，我只是有强迫症而已，觉得什么东西都应该是十全十美的。但是我最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完美。有的地方亮一些，有的地方就要暗一些。”
林悠冉突然扭头瞥了眼苏陌，嘴角一扬：“喂，这次月考，咱们来比一比吧。”
苏陌别开脸，摇头道：“我肯定比不过你，你可是能保送清华的。”
“切，别埋汰我了，co金牌。”林悠冉捶了苏陌一拳，鼓励道，“其实我成绩在一中一般般，来吧来吧！”
苏陌要不是听苏月舒说过她老妈成绩也是一中文科状元的话，他说不定还真信了……说起来两个文科状元拿了奥数金牌，说起来还真是奇妙啊。
不过苏陌也不是刻意选文科的，谁让十六中只有文科实验班呢。
“……你想赌什么？”苏陌问。
“不赌什么，就是单纯地比比谁的分数高。”林悠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和暧昧，眼波流转，“赢了就给你爽爽的好处，输了也不罚你什么。”
苏陌脸上微微一红，嘴角忍不住上扬，但是觉得太猥琐又使劲往下按，以至于脸上呈现出了某种怪异的扭曲。
“……真的假的？”苏陌故作淡定，虽然他觉得林悠冉不会这么好心，哪能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悠冉打了个响指。
苏陌眨巴着眼睛：“可是……你不是君子，你是女子。”
林悠冉鄙夷地看了苏陌一眼：“切，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钻漏洞啊。”
“行吧，比就比。”苏陌点头，补充道，“你发誓昂，输了没惩罚。”
“发誓发誓。”林悠冉有些不耐烦地点头，又在苏陌的肩头一拳，“你这人真是磨磨唧唧的！”
苏陌轻轻闻了闻，脸又靠近林悠冉嗅了嗅，果然有一种淡淡的栀子香，丝丝甜甜，有种柔媚而又飞扬的甜美。
“你喷香水了？”
林悠冉脸上似笑非笑，趴在桌子上升了个懒腰：“嘿，你鼻子可真灵，换了身衣服都能让你闻出来。”
苏陌故作镇定：“商会好玩吗？”
林悠冉趴在桌子上，露出半张脸来：“有什么好玩的，所谓商会嘛，就是资本家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组成的社会团体。开开会分配利益，然后吃吃喝喝，再然后就是互相介绍各自家小孩啊，能拉关系的拉关系。”
“这就是资本家腐朽的宴会啊！”苏陌脸上痛心疾首。
林悠冉淡淡地道：“说腐朽也没错，见识了一圈，企业家的孩子长大还是企业家。宴会上就看几个大佬假装低调地卖弄自己，还真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他暗藏的得意和虚荣，然后还偏偏有一群拍马屁的。”
苏陌咳了咳，低头看着语文书：“像上层的谄媚是人之常情，你家在整个江南省也属于大佬层次了，就没有人拍你马屁吗？”
“有啊……好多呢。”林悠冉嘴角一弯，脸上无奈，“很多人把他们家的儿子介绍给我，清一色的高富帅，看得我眼都花了！”
苏陌忍不住道：“我不信，最多占个富吧！哪有那么多又高又帅的！”
林悠冉嘴角的笑容自信又骄傲，轻轻一哼：“不高不帅，哪敢往我这边靠啊！”
苏陌满脸奸臣像，非常小人地说着对方坏话：“我跟你说昂，这些有钱人，良心都大大的坏。搞小三啊，找小秘啊，包二奶啊……没一个好东西！越是有钱家小孩就越坏，尤其是长得又帅又有钱的，肯定早早就谈恋爱了，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骗女孩子！还是普通的高中男生最好，虽然没钱又不会哄女生，但心灵是最干净纯洁的啊！”
“噫——高中男生纯不纯洁我不知道，但是某人绝对不纯洁。”林悠冉一脸嫌弃地把苏陌贴近的脸轻轻推开，“还是好好学习准备考试吧你！”
“我上个厕所……”苏陌起身，腆着脸笑，“要不要一起啊？”
“滚！”
“好嘞！”
苏陌麻溜地滚了，走到苏月舒身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