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转身问苏烛萤：“你未来的妈妈不是现在这种性格吗？”
苏烛萤愣了一下：“不是啊……”
“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过？”
“我以为那是她受了打击才会变成那样的……而且，我小时候她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清了。”
苏陌挠了挠头：“行吧。”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段时间从苏荷华身上感到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
苏陌从阳台上拿了干净衣服，洗了澡回房。然后看学习视频，一直到十二点。
十二点到了，苏陌上床睡觉，并没有锁门。他甚至连门都没关，只是虚掩着。
他躺在床上玩手机，兴致缺缺地点开知乎，看了几个刚编的故事，然后在热榜榜首看到了“核能偶像404”的问题。第二季第一期的节目已经播出了，热度虽然逊色于第一季，但依旧有非常多的人关注，短短一天已经有六百多回答了。
苏陌进去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星舞组合”。评论比较正面，不过也有吐槽董断瑶的水平比起其他成员还是差了一截。
“纯路人，有一说一，感觉这个瑶琴长得还是挺好看的。我觉得偶像不是歌手也不是演员，业务就是负责讨观众喜欢，唱歌跳舞的水平还是其次。就像去年那个谁。”
苏陌用小号在底下回复了，然后继续在网络上浏览有关“星舞组合”的讨论。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第一季刚开播就有不弱的话题度。虽然这也和苏陌安排的炒作有关，毕竟昨天可是以“全店女仆的希望”登上热搜的。
大约看到了凌晨一点，苏陌关了手机，苏荷华今晚没有过来。
他又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掌拍在床上，起身开灯，然后走到苏荷华的房间门口。
站在苏荷华的门口，苏陌又犹豫了起来。他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就是不敢拧下苏荷华的门把手。
真是好笑，之前他一直不希望苏荷华夜闯他房间，现在却又主动要送上门去。这好像有点贱贱的。
当然了，苏陌不是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而不敢进去，他又不是什么薄脸皮的人。
在苏荷华的门口踌躇了良久，苏陌终于下定决心，用力拉开了苏荷华的房门。
苏荷华没有锁门，这让苏陌一瞬间有些紧张。他拉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把门关上。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却相当明亮，银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如一潭冰冷的水，幽宁寂静。
苏荷华没有睡觉，之前说的全是托词。她倚在窗台上，眼睛看着月亮有些发呆。月华在她的身上静静流淌，她眼神里有种厌世的疲倦。
“你怎么来了？”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苏荷华有些惊讶。
“睡不着，想来看看你。”苏陌走了过去。
“那可真是稀奇了。”苏荷华说。她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讽刺，但是淡淡的。
苏陌伸手抚了抚苏荷华的脑袋，轻声问：“累了吗？”
苏荷华别开脸，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满月，淡淡地说：“早就累了，我以为我能再坚持久一点的。”
“累了就休息吧，以后不要再勉强了。”
“不会的了，我可能并不适合那样子……这么长时间了，初中生都变成高中生了，那天那个大堂经理原来只是个小服务员。所有人都变了，我还固执地想要回到过去，即使只是拙劣的模仿。”
苏陌沉默了良久：“其实，我觉得你能自然开心地生活是最重要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可是你离开我了啊。”苏荷华轻声说。
“我并没有离开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爱你的，现在这样只是我……”
“作为你的五分之一？”苏荷华嘴角一弯，透着自嘲和讥讽，不过情绪还是那么沉稳，“云月影那个小丫头也在你的兴趣范围？”
苏陌一时语塞。
“我也受够了，我知道你对我已经不耐烦了，我也很累啊，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模仿过去的样子，但是却和你越来越远了。”
“我没有不耐烦你，你真的是多虑了。”
苏荷华微笑着摇了摇头，在月光下笑容苍白：“我以为我只要变成小时候那样，你就会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我。我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可是我还是这么幼稚的做了。我明明知道一切都变了，却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的告诉我自己总有没变的。我变回那个兄控，你也会变得和过去一样。想想还真是幼稚，就好像小孩子一样，总是相信一些莫名其妙的玄学。就好像初中的时候不知道谁说只要用一整支笔芯重复地写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在墨水用完之后，那个人就会喜欢上自己。明明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还是有人真的做那样的啥事。”
苏荷华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但语气平淡得仿佛在拉家常。她仰着头，眼神迷离，苍白的月光下，那精致的五官有种遗世的落寞。
苏陌忍不住伸手抱住苏荷华，自哂道：“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你啊……只是我小时候一心想把你当成妹妹，现在的心思却比过去龌龊多了。”
“我真想回到过去啊，虽然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柳雨梨的大胸，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着我啊。而不是像现在，你的女人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苏荷华似乎并没有在意苏陌说了什么，她现在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