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心可不愿意在荣家的事情重演,已经不住了,“还是奴婢亲自过去一趟吧,”她不过眼,怎么能放心?
李静宜慢悠悠的将瓷碗里的汤水喝尽了,才笑道,“瞧你这个性子,你是我身边最心腹的,若是叫人看见了,岂不怀疑?既然父亲将罗广恩派来了,咱们信他就好。”
“再说了,便是那边没有办好,我身边有你们几个在,还能吃了亏去?若不是想看看王家到底敢做到哪一步,我今天就不来这一趟了,”李静宜端起面前的米饭,“你们也别守着我了,大家吃完了饭,咱们还要过去看看那边准备唱什么戏呢!?我可是好奇的很。”
有她们还有罗广恩在,李静宜自然是不会吃亏的,但是这么被人算计,玲心还是气的肝儿疼,“等我拿住了他们,哼,”
不打断王彰的腿,她就不是玲心!
陈夫人一直等到午斋都撤了,各府过致祭的太太奶奶已经陆续过来辞行,还没有看见李静宜的车驾,她心里将李静宜骂了个千万遍,嘀咕着等儿子得了手,看她怎么推磨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脸上却不得不堆上笑留客。
王彰跟陈夫人商量过,李静宜毕竟是瑞和郡主,若是今天将事情闹大,落了她的面子,万一她左性起来拼着脸面不要只不肯认,凭他们伯府的势力,还不足矣跟长公主府跟安国侯府一斗,便是逼得李静宜从了,将来她不好好跟自家过日子,那承恩伯府照样捞不着好处去。
所以他们才将给李静宜准备的院子安排的远了一些,但是李静宜不是初嫁的黄花闺女,若是没有一个外人“见证”,事后李静宜不认,他们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王彰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周全,先自己单独见到李静宜,能柔情动之,这女人嘛,只要自己在床上哄舒服了她,便会老老实实的听从他的安排,再叫亲人过来“无意”撞见一回,伯府也好有借口去跟锦阳长公主提亲,这样郎情妾意,父母之命就全了。
“你难得出来一趟,就多陪舅母说说话,”苏氏便是陈夫人硬留的目标之一,“一会儿瑞和郡主也要过来呢,有你在,她也自在些,”
陈夫人又向苏氏身边的二太太道,“弟妹也多留一会儿吧,你也有年纪了,这老天巴地的跑过来,那边我已经备下了禅院,叫外甥媳妇陪着你过去歇一歇,等这边儿礼散了咱们一道儿回去。”
二太太狐惑的看着忽然对自己热情起来的嫂子,但她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听了半日和尚念经,也确实有些累了,倒真不如在慈云寺里歇一会儿再走,“那好吧,我就多留一会儿。”
陈夫人又留了两个自己的娘家嫂子,这些人全是跟她一条心的,有她们在,既不会叫今天的含糊过去,也不会传出去毁了王家跟儿子的名声,更何况,将来等伯府富贵了,这些人还等着来沾光呢。
李静宜站在不远处看着一行行的人从慈云寺里出来,等再没有人出来时,才道,“走吧,去传话,就说我要给申大奶奶上香。”
费了偌大的心思终于将正主儿给等来了,陈夫人一颗心才算终于落了地,她顾不得扶丫头,提着裙子就往外冲,“大爷呢?”
“大爷已经在外头迎着了,夫人您慢着些儿,”
“臣王彰见过郡主,”王彰今天特意没有穿孝服,而是换了一身松江布裁的纯黑长衫,他懂得男要俏一孝皂的道理,这个颜色,不但能掩去他微微凸起的小腹,还能将他的脸色衬得更加白皙。
李静宜看着躬身向自己施礼的王彰,光他这身打扮,就够御史写一道折子了,“王公子免礼,我出来踏青没想到却听说贵府在这里为尊夫人做百日祭,既然遇上了,不好不过来给大奶奶上一柱香。”
“是,亡妻病重时,得郡主时时延医送药,她临去时还念叨郡主的善心呢,”王彰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郡主里面请。”
李静宜点点头,随着王彰迈步往里走,就看到陈夫人匆匆过来,笑道,“我不过是听说贵府为大奶奶做百日,想着过来上柱香,倒是给夫人添麻烦了。”
“郡主说的哪里话,郡主能来,是臣府上下的荣幸,”王彰看着一身浅紫竹纹锦衣,显得清雅无俦,自己府里那个莺莺燕燕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脚底的泥!
对于王彰的无礼李静宜浑不在意,她一把扶起向她行礼的陈夫人,“夫人不必多礼,我来的晚了,夫人莫怪才是。”
你能来我就谢天谢地了,陈夫人一脸感激的携了李静宜的手往大殿去,“原不敢惊动郡主的,没想到郡主刚巧到四明山来,倒是有缘。”
“我记得府上大奶奶过世已经快四个月了吧?”李静宜提步进了慈云寺大殿,看着申氏香烟缭绕下的牌位,深吸一口气,那些申氏死因的传闻她听了一些,如果是以前,李静宜是不信的,但是经过荣家的事,她已经不啻用最大的恶心来揣度人心了,即使申氏不是被婆家害死的,王彰那些莺莺燕燕跟庶子庶女,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李静宜净手捻香,默默祈祷了几句,将香插进牌位前的香炉里,又向主持百晶祭的方丈大师行了礼,才由陈夫人陪着地去偏殿喝茶。
李静宜才刚坐下,陈夫人便叫人带着祈哥儿过来,李静宜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彰的嫡子,见他不过五六岁的年纪,长的白净秀气,但是却极为瘦弱,心里一叹,叫玲心拿出只荷包赏了,并没有过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