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岸被押了,荣岚跑了,承恩伯夫妻走了,良公公才松了口气,感觉这件事是牵连不到他身上了,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良公公感觉浑身都是疼的,忍不住跟锦阳长公主告退,准备回去躺上一躺。
“来人,扶良公公下去歇着,对了,良公公,有一事我忘了告诉你了,你那个被关在顺天府的儿子放高利贷逼死人命的证据确凿,已经被何大人判了秋后问斩了,剩下的几个月,你莫要忘了时常过去看看他,给他送送牢饭,”
“郡主,您,”良公公万没想到李静宜会忽然跟他说起养子,“奴婢儿子是冤枉的!您不能,”
李静宜傲然睥睨着在自己面前跪下的良公公,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颗毒瘤不能再留了,“冤不冤枉何大人早有定断,公公若是觉得何大人判错了,可以跟陈夫人学一学,去敲登闻鼓动为子申冤,”
武鹏有没有罪大家心知肚明,李远山所做的不过是将所有的罪证都交给何伯盛罢了,至于为什么何伯盛一直没有定案,不过是受李远山所托,多留武鹏一些日子,现在李静宜不打算再给良公公机会,那依附在良公公身上而得了富贵的武家父子,自然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申冤?申什么冤,武鹏是在替他做事,这些年良公公没少通过养子聚财,“这,求郡主看在老奴一片忠心,”
“一片忠心?公公别说笑话了,罗将军,烦你带人往良公公的私宅走一趟,自来家奴无私财,将公公府里的东西尽数都给本郡主搬回长公主府来,咱们也来看看良公公这么些年的忠心!”
“郡主,郡主不可啊,殿下,殿下救救奴婢吧,奴婢可是忠心耿耿跟了殿下三十年啊,殿下!”良公公存了一辈子的积蓄可都在私宅里藏着呢,李静宜这一抄家,便是武鹏无罪,他这笔家产,也是大罪了。
“静娘,你怎么,”锦阳长公主还没有从荣岚的打击里走出来,没想到李静宜又突然发作起良公公来,“良公公跟着我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知道害怕了,静娘你,”
就因为这样,李静宜才不能再叫像良公公这样的人留在锦阳长公主身边,“母亲,咱们先等罗将军回来了,再说良公公的事也不迟,没准儿良公公真的是对母亲一片丹心呢,到时候您就厚厚的赏他。”
锦阳长公主也不相信良公公会两袖清风,“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身边的体面人比旁人富贵一些也是尽有的,只要不太过……”
“母亲说的是,像公公这样的,服侍母亲这么多年,有个万贯家财再正常不过,”太监最爱财,李静宜深知良公公的家财不会只有万两。
锦阳长公主被李静宜劝的无话可说,只得颔首道,“那也是,其实有个三五万两,也是说的通的。”
她怜悯的看着已经泪眼滂沱的良公公,“你先下去吧,你的事等罗将军回来之后再说。”
良公公欲要再求,却听锦阳长公主向李远山道,“侯爷,若是将岚儿带回来,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良公公不由一阵儿心寒,对逃出去的荣岚恨了起来,自己勤勤恳恳跟着锦阳长公主一辈子,还是比不上荣海那个虚情假意的男人生的孽种!
但他现在也只有将这种恨压在心里了,甚至连报怨跟报复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垂着头被李静宜派的丫鬟搀了下去。
李远山看着良公公垂头丧气的被人搓弄着出了咸安院,他斜了锦阳长公主一眼,“殿下准备对毒杀亲女的人怎么处置呢?”
锦阳长公主被李远山看的心里发虚,尤其是李静宜还在面前站着,为荣岚求情的话实在是出不了口,“怎么着也得问明了缘故……”
“若是母亲觉得荣岚的理由站得住脚,就可以宽恕她毒杀女儿的罪过了?”李静宜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质问道,“难道母亲认为这次又是女儿错了?女儿没有应允您接她入府,便是犯了死罪?”
李静宜冷笑出声,“只怕即便是我答应您接她入府,她也会嫌我这个亲生女儿占了长公主府的财势,而除掉我的,倒那个时候,母亲会将她认在自己名下,好好疼爱吧?毕竟在您眼里,荣岚是个可怜人儿!”
锦阳长公主被女儿抢白的有些抹不开脸儿,半天才讷讷道,“我也是想着她没有长辈在身边,又被襄阳伯府的贼子给毁了清白,她到底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这个时候了,锦阳长公主还满心满脑的给荣岚开脱,“至于那个荣岚到底为什么要陷害静娘,等人拿来了一问便知,这谋害郡主的罪名,便是殿下想保,也得看皇上跟娘娘裁定,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锦阳长公主知道李远山对整个荣家都没有好感,只怕荣岚被捉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低低一叹,“侯爷说的是,先将人找到再说吧,只是我万没想到承恩伯府竟然有此狼子野心,敢对静娘下手,”
她又忧心到李静宜的婚事上头,“静娘的婚事也是,若不是侯爷坚持要她招赘,也不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听说那个田探花,在外头还给静娘写情诗呢!”
“殿下慎言,不过是田超随性之作,与咱们静娘有什么关系?殿下听见直管将造谣之人斥责回去,哪有往静娘头上揽的?”李远山现在对锦阳长公主也只能维持面子上的礼节跟尊重了,“如今静娘招夫,都能叫宵小生出不轨之心,若是嫁人,只怕花样百出的人更多!”
现在大部分人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