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宜说的话锦阳长公主都承认,起码那些上了仪宾备选名单的人,没一个比得上云驰的,如果自己的女儿没有和离过,她都不带想的,送上全部家产也要将女儿嫁过去,但现在……
“如今云家只剩下你一人了,娘娘怎么可能不过问你的亲事?行了行了,快别再说了,这事儿本宫不能答应,”锦阳长公主嗔了一直跪在云驰身边的李静宜,“静娘快起来,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咱们都忘了吧。”
“行了,你先回去啊,这事儿本宫不能允你,”锦阳长公主看两人的态度,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他们,“还有,本宫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出了长公主府的门,你再不许跟人提起!”
云驰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帝的小舅子,帝后不会将他怎么样,自己的女儿可就不一定了。
云驰看了一眼李静宜,见她冲自己点头,便伸手将她扶起来,再次向锦阳长公主一礼道,“臣听殿下的,还望殿下看在臣一片痴情上,成全臣爱慕静娘之心。”
这在自己跟前,都这么拉拉扯扯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在女儿身上,锦阳长公主一阵儿头疼,“快走吧,这事儿不成的。”
锦阳长公主看了一眼朱姑姑,“静娘留下跟我说说话,你送云侯出去。”
朱姑姑一缩脖子,束手束脚的走到云驰面前,连“请”字都不敢说,只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静宜。
“你先回去吧,”李静宜也没指望母亲一次能答应,左右已经告诉她了,下来就得慢慢磨了,“我会跟母亲好好说的。”
云驰点点头,向锦阳长公主一礼,便跟着朱姑姑出了咸安院。
李静宜看着木着脸的锦阳长公主,起身从桌上拿了一只茶盏,又会她泡了盏茶,“母亲您消消气,”
她抿嘴一笑,倚在锦阳长公主身边,“母亲应该高兴才对,我可是您生是的啊!”
锦阳长公主接过李静宜送过来的茶,重重的墩在桌上,“我没有你那么宽的心!是,京城那么多贵女都想做恩义侯夫人,可是恩义侯却宁愿为了你做李家赘婿,”
锦阳长公主停了一下,“尤其是这个赘婿,你真的忍心?!”
李静宜知道锦阳长公主的意思,上门女婿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以后云驰如何立于朝堂?“女儿感念他的这片真心,应初都说了,只求将来选一子姓云,那咱们也可以选一子姓李便是了,”
她晃了晃锦阳长公主的胳膊,“到时候您亲口跟他说,他一定会特别感激您,以后啊,一准儿跟您亲!”
这个主意倒不错,想到自己多了个云驰那样出息的儿子,锦阳长公主心里小小得意了一睛,旋即回过味来,女儿这是把自己往圈子里绕呢,“那也不行!静娘你别犯糊涂,皇后娘娘那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语重心长道,“你忘了以前是怎么提醒我的?咱们何苦得罪娘娘跟皇上?”
“母亲您放心,我估摸着皇上不会太阻挠这件事,至于娘娘嘛,”李静宜一笑,“左右我也还想再陪您跟父亲几年,咱们慢慢等娘娘回心转意便是了,”
“我是怕,”锦阳长公主叹了口气,这细说起来皇帝到底是姐夫,直接插手恩义侯的亲事,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娘娘到底是中宫皇后,连我也得给她几分面子的,何况是你这个小辈?”
“那我不进宫不就成了?母亲您放心,娘娘再怎么生气,也是大周的皇后,太过分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同样的,咱们也不去惹她生气,今天应初过来,并不是立马就要遣媒下聘,只是希望能将我们的事情禀与您知道,当然您要是能应下,那就最好了。”李静宜婉言劝慰着锦阳长公主。
父母两个的支持,她跟云驰最终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才会更大一些。
“要说吧,应初那孩子是真不错,也是真可怜,想当年,”锦阳长公主叹息,既然李静宜跟云驰都想着要成亲了,那过去的事她还得好好跟女儿说一说了。
锦阳长公主自开府之后,便一直守在自己的长公主府里,所以外头的事情,也多是良公公打听回来了,云家那么多人到底是怎么没的,她只知道是云家人受不了西北的苦寒,先后病没,具体的也跟李静宜说不出什么来。
但李静宜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些蹊跷,“母亲说真的云家除了娘娘跟应初,再无别人了?”
这不是废话么?锦阳长公主白了李静宜一眼,“这都多少年了,可是还有姓云的,难道皇后跟应初还会将人藏起来?娘娘现在最大的短处,除了无子,就是娘家太单薄了,唉,若是卫国公府还在……”
若是卫国公府还在,只怕皇帝该睡不安稳了吧?李静宜无端想起云驰坐在阶前的神情,心中一恸,“是啊,若是国公还在,”
“国公还在,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锦阳长公主瞪了女儿一眼,“你呀,你呀,你选谁不好?”
见锦阳长公主又将话题扯到这里了,李静宜抿嘴一笑,“那就得看应初的了。”
李静宜又陪着锦阳长公主说了一会儿话,直到说的锦阳长公主对云驰的印象又恢复到从前,她才辞了出来,回到自己的重华院。
李静宜从换了衣裳回到侧间倚了贵妃榻缓神儿,就见安嬷嬷挑帘进来,“郡主,奴婢叫厨上做了碗鸡汤银丝馄饨,您多少用一些吧?”
李静宜在咸安院陪着锦阳长公主用晚膳的时候,玲心已经留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