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慕子笑睡的踏实,也未曾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午时刚过,三人便一齐踏上了离京之路。依旧是若非赶车,他们二人坐在厢内,一路无言,似乎是有些沉重,慕子笑几次想找话题聊天,却也不知说些什么,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度过每段路程。
三人行了一月有余,远离了京城的繁华,慕子笑却发觉,这一路霍南齐似乎是有一个目的地的,每处都只是停留不过两日,确切来说是在赶路。
途径一个镇子,人烟稀少,并不热闹,三人寻了客栈,栓好马绳要了些吃食坐在大堂内,依旧无言,各自默默吃菜。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姚家的女儿也不见了。”隔壁桌的几名百姓低声说道。
“听说了,这已经是第七个了,真是可怜,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中一名百姓叹息道。
“还能活着吗?失踪都有月余了,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又是谁家的姑娘小子。”
“快别说啦,小心惹祸上身。”其中一人摆手道,其他人连忙禁声。
“公子,我去问问。”若非正待起身,想过去询问,遇到这种事,以霍南齐的性子,肯定是要管的,慕子笑却连忙拉住他,吐了嘴里的瓜子皮,笑道:“你去不如我去,你看你这个架势,谁敢好好跟你聊天呐,如何哥哥?”轻佻的看了一眼霍南齐。
霍南齐又端起茶杯道:“也好。”点头示意若非别动,慕子笑拿了桌上酒壶笑嘻嘻的蹭了过去。
“几位大哥。”慕子笑摇了摇手中酒壶笑道:“想请几位哥哥吃酒,不知可否凑一桌?”
几人打量了一番慕子笑的行头,不知是谁家的翩翩公子,手里那酒壶也是上等的女儿红,耳语片刻道:“好罢,小公子破费了。”
慕子笑挨着其中一人坐下,又招了招手,示意小二再加几个菜,再来壶好酒,小二手脚麻利送了过来,慕子笑给他们五个人分别倒上,先是喝了一杯,温言道:“敢问几位哥哥,此地是何处啊?”
喝了人家请的酒,自然是答话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更何况这位小公子瞧着也是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没几句便熟络起来。
其中一人道:“这里是南平镇,恕在下直言,小公子若是出门游玩,还是选别的地方去罢。”
“此话怎讲?”慕子笑问道。
“小公子也瞧见了,我们这里确实是有些破败荒凉,而且啊。”这人突然压低声音靠了过来,继续说道:“到了夜间,基本所有人都是不敢出门的,大家都怀疑我们这里闹鬼。”
“是啊,小公子,有点钱或者有点能力的都已经搬走了。”这人说完还叹了口气:“我们这些穷的没几个子的就只能留在此地,每日提心吊胆,小心过活。”
“这鬼是何样貌?可有人瞧见过?”慕子笑虽然面上端的正,但心里却是打起了鼓,鬼怪之说从古至今都是流言不止,对于没见过的东西,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怎么可能瞧的见,如若瞧见,岂非还有命在?”这人还要说点什么,旁边一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便闭口不言了,倒了杯,一口闷下,似是压惊。
慕子笑也有些脊背发凉,急忙自己也一口灌下,喝的急了,咳了几声,偏了头看见霍南齐正看着自己,眼神示意道:“再稍等片刻哈。”
拿起酒壶又分别给几位倒了八分,慕子笑酒量本就不好,这几杯连着下肚,头都有些晕晕乎乎,而这几位许是因为这女儿红上佳,也都纷纷多饮了几杯,几人都有几分醉意。
慕子笑趁着还算清醒又多打听些许事宜才摇摇晃晃告别了那一桌人。霍南齐扶着慕子笑进了客房,若非持剑跟在身后。坐到床榻,慕子笑强撑着自己不去睡下,将打听来的消息缓缓道来。
原来早在半年前,这南坪镇还算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可就在去年过年时,丢了第一个姑娘,镇上一直没有什么官府管事,就由孙家派人帮忙去寻了,孙家是这镇上的一户大户人家,为人德艺双馨,对待穷苦百姓更是慷慨解囊,风评极佳。
那姑娘找到时,衣衫不整,人也没了气息,骨瘦如柴,甚是骇人。孙家人也是帮着厚葬了,之后更是对此事更加上心,便插手去查何人所为。可是就因为帮忙,孙家却也惹上了灾祸,一日孙家下人早起出门时,大门上用血写着一副字联:你若有意,吾便依你。
这字若不是用血绘制而成,多半会以为是表情意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血腥味,让人觉得不安。当天晚上,孙家年仅十六的小公子便也失踪不见了,在寻到时,依旧和那姑娘一般,死的凄惨。孙家当然气愤不已,可这人就在府中,并未出门,怎能凭空消失,查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紧接着不到半月,孙家的大小姐也失踪了。
这一下可真是人心惶惶,都吵嚷着闹鬼了,孙家人也不敢再追查下去,带着剩下的一儿一女离开了南坪镇,直到现在,已有七人失踪死亡,而这里也变得堪比一座鬼城了。
听闻此言,若非面色微微有些紧张道:“难道真是鬼怪作祟?还是被什么人诅咒了?”
慕子笑摇摇晃晃道:“我倒觉得不像是鬼,如果是鬼的话就不可能会有一副字联贴到人家家门口了,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借鬼怪之名蛊惑人心。”说罢又好像觉得不妥,推翻了自己的言论:“不过,人在府内突然失踪,好像确实也不是人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