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君臣讲述三个梦
一般人提起愿望,会说三个——
一个小羊倌说:放羊,娶妻,生娃。
一个老头说: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笑得出来。
说起古人的三个愿望,笔者以为有两个人的值得一提。
一个就是孟子,他说: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孟子的三个愿望,常常被后人引用。
另一个人的三人愿望,虽然没有孟子的有名,可也别具一格。那就是完颜亮提出的,并努力实践的。
有一次,完颜亮对大臣高怀贞说:“爱卿,说一说你的愿望,可说三个。”
高怀贞想了半天说:“第一,一辈子追随圣上;第二,能善终;第三,子孙有福。——陛下,会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完颜亮摇着扇子,一边走一边说:“吾有三志,国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率师伐远,执其君长而问罪于前,二也;无论亲疏,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
高怀贞听完,吓出一身冷汗。
完颜亮虽然只说了三个愿望,可以前是“空前绝后”的,就算是始皇帝秦始皇或唐宗宋祖,也不敢如此狂妄。
完颜亮三大愿望,说白了就是:国家大事,就我一个人说了算;亲自率领大军,打败所有的国家,将其君王叫过来,数落他的罪行;不管是谁,只要是我看上的美女,想让她当老婆,就是老婆。
完颜亮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而且,第一条在他当皇帝不久,就已经实现了,别人的意见,谁的也不听,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第三条,也基本实现了,臣下的老婆,叔叔的妃子,自己的堂妹,随心所欲地成了自己的老婆。
第二条,完颜亮也在积极地实行着,可是,要想完成第二条,可不容易。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想打南宋,将它全部纳入金国的版图之中。他知道,攻打南宋最不易。第一,有“和平协议”;第二,女真人多年不打仗了,大家也不愿意打。
怎么办呢?要提高女真人的斗志,让大家想打仗才行。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招,来试一试大家的心思。
有一天,完颜亮上朝,别的什么也不议论,让大家谈一谈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梦。
大臣完颜聪说:“咋晚,我梦见自己走在原野上,肚子特特别的饿,就到处找东西吃。忽然,发现一锅花卷,冒着热气。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吃了完第四个,觉得味道不对劲儿。仔细一看,哪里是花卷,是刚刚拉的牛粪呢!”
完颜亮带头哈哈大笑。臣子们也跟着大笑。
宠臣高怀贞说:“咋晚,我也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年轻的时候,想找老婆。我爹、我娘见我成人了,就四处找媒婆给我提亲,一下子相看了十多个女子。我在帘子后面,偷偷地看,一个比一个丑。我一个也没相中。就跟我爹说:‘爹,我不要,都太丑了!我要找个漂亮女人当老婆!’我爹说:‘天底下漂亮的女人,都跑到皇帝的后宫去了。——你就在丑女中挑一个不那么丑的当老婆吧!’”
别人听了高怀贞讲的梦,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完颜亮却大笑说:“好、好、好!有意思!天下的美女早早晚晚都得跑到我的后宫来!”
完颜聪和高怀贞为了逗完颜亮开心,都讲了自己梦中种种丑态。别人怕说不好自己的梦,都推说昨天晚上自己睡得死猪似的,什么梦也没做。
“陛下,我们都是俗人,梦都太俗气了……”高怀贞请求完颜亮讲梦。
“我昨天晚上,确实做了个梦。”完颜亮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扫了一下,“我梦见天帝了!”
大家一听,都轻轻地“啊”了一声。满脸期待,等着皇帝讲梦。
完颜亮正襟危坐,讲了起来——
我正在后花园睡觉,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得特别香。感觉有人拍我,我一机灵醒了,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特别高大的人,穿着金子做的衣服。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天帝。阿亮,你是我手下的征服四海大将军,我赐你尚方宝剑一枚。天下有不服者,你就去收拾他。”天帝响亮地说。
“天帝,天下都有谁该收拾呢?”
“第一个应该收拾的就是赵构这个龟孙子。”
“可是,我们之间有和约呀?”
“这小子早晚会撕毁和约的。赵构本来就不该当皇帝……”
完颜亮说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令人身临其境。
“大家说一说,我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完颜亮扫视了一圈儿,希望大家赞同。
伐宋非同小可。这些年来,宋年年纳贡,赵构也是老老实实地敬着金国皇帝跟亲爹似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是想打仗的,都爱享受这太平的日子。
谁都不想抻头,因此,一片寂静。
完颜亮挺生气,用眼睛完颜聪和高怀贞,意思是让他们说话。
完颜聪一笑说:“陛下的梦,做得真好!高大人最会解梦了,他说的一定不会错!”
完颜聪将球踢给了高怀贞,他知道高怀贞是完颜亮的第一宠臣,“第一炮”让他放好。
“是呀,我记得高爱卿也是最会解梦的,你就说一说吧。”完颜亮直接点名了。
“完颜聪,我日你们完颜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