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着宛莹坐在床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尽然一片霞色。
“宽衣!”他张开双臂,那意思就是让她为他宽衣。
宛莹一瞧四爷这动作,心里便有点排斥:她在后世就是父母手里的小公主,哪里伺候过人,穿来的这几日也是由着丫鬟们伺候着的。
可现在,明显眼前的男人等她伺候了,等会儿还要……
而且她还不能说“不愿意”,那等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个拒绝伺候男人的格格,那就等着直接失宠吧!
宛莹有些“悲壮”地站起来,踌躇着,挪步走到四爷胸前,开始为他解扣子。
四爷瞧着胸口的女子脸色绯红地站在自己跟前,动作更是轻如蚊履,不由得收了胳膊道:“都是爷的女人了,还这么羞怯?”
宛莹把头低得更下了,脸红了又红,虽然心里早已经有准备,像她这样身份的女子,自然随时得伺候男主人,因为她们最主要的功能便是侍寝了。
越是想要平静心情,越是又平静不下来。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有点错乱了。
四爷终于觉察到宛莹的异样,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在颤抖?”
宛莹猛然一抬头,正好撞见了四爷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妾身,妾身有点冷而已。”宛莹连忙克制住自己不由自主的动作,“妾身肚子受了凉。”
四爷旋即愣住,随即一把拦腰抱起宛莹,往床上去了。
宛莹立刻闭紧双眼,心里颇有点“壮士上战场的悲壮”!
“妾身肚子不舒服,怜惜着一些……”宛莹脸色绯红地道,胸口的小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她甚至有点想要推开眼前的四爷,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
说罢,宛莹露出一份略略害怕的神色。
四爷其实心里想要得很,今日一回来,就来了她这里,就是想要舒缓舒缓的。他刚回府,听了管事的禀报阿彩的事情,又听到府里头的流言,都指向明月轩。这令四爷也想亲自来看看,若是宛莹果真是心肠歹毒的女子,他也不会再宠她了的。
此刻,四爷瞧见宛莹的样子,心里有点怜惜,刚前不久才高烧了的。见她说肚子不舒服,四爷便决意今晚就不折腾了,可是又不想去别的地方,就是爱她的这张小脸呀。
“那就睡觉吧。嗯?”四爷道,将宛莹安置在床上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但却没有再有其他动作,而是揽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虽然很想要,可是四爷心里也不是没有事情,索性还是等心理的疑结了再说。
“就这样了?今晚没事啦?”宛莹腹议着。
她紧闭着眼睛,全身都绷紧了,不敢动作。因自小就是一个人睡的,更不习惯被人这样揽着。
四爷好不容易“放过”自己,她此刻可不敢扰了四爷的睡眠。
过了一会儿,四爷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了。
宛莹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果然,四爷睡着了。
“居然没有生气,冰山四爷,貌似也没有那么冷酷嘛?”宛莹看着四爷的睡颜,又腹议着。
看着四爷俊美的容颜,宛莹心里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还挺好看!”宛莹实事求是地想,“就是太多疑了,的确阴晴不定,比祖父还难揣测!”
“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嘛!怎么还不睡觉!”四爷闭着眼睛忍不住道。
宛莹惊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心里只觉“四爷太可怕了!睡着了,还睁着一只眼睛吗?二郎神!?”
其实宛莹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因为她白天睡够了呀。
这小妾的生活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么,只要男人不来,真地可以过成这样!
于是,她决定做她自己以前的基本功——冥想。
以前祖父刚给她启蒙看相勘與之术的时候,首先教给她的心法就是冥想。冥想的时候,人就跟睡着了一样,气息均匀,身体各处也都如睡着了一般。
果然,宛莹进入冥想后,四爷也真地睡着了。
待宛莹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鼾声微起。她又静静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四爷睡着无疑,便轻如一只矫捷的猫儿一般,弓着身子爬下了床。
外头守夜的下人也都睡着了。宛莹自己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就套上了身。
她决定再次夜访荷花池!
虽然没有了“玻璃灯”,但是月光将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宛莹提着一盏气死灯,抬头看了看那大大的圆月,略略做了一下呼吸调整,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明月轩。
怕不怕?她还是略略有些怕的。
虽然以前跟着祖父和父亲学看相勘舆之术的时候,也去过坟墓和地宫,但是那总有她最信任的人在场。
现在,她是一个人去事发地,而且还是在这月圆夜半之时!
为了尽早找到有利于明月轩的线索,宛莹也是经过反复权衡了的。
从高嬷嬷搬来的那盆带剪刀的花,再就是那些流言,以及原身的突然高烧,这些都不能再让她坐以待毙了。
故此,她在床上冥想的时候,就决定来荷花池再看看,反正也睡不着。
宛莹提着气死灯,沿着这个荷花池一点点地走,努力去寻找阿彩落水之处的痕迹。
虽然阿彩最终被人捞起,可是捞尸的地方并不一定就是她落水的地方。因为尸体会在水里飘移。
宛莹觉得阿彩的准确落水地可能会发现什么,故此她就提着气死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