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的决绝让怀星看不到任何希望,自怀月被鼎神杀死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种下了一颗执念的种子。方暮也好,小树也罢,任何拦阻他拿到孟婆泪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站住!”怀星一声大喝,几步到了小树跟前,将手中的一对寒冰做的双刀架在小树脖子上,“不过一点血,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只要他手上再多一分力气,刀刃就会割破小树的皮肉,得到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但长在他骨子里的善良终于让他保存了一丝理智,而他的迟疑却给了小树一个机会。肉乎乎的小手拍出一掌,凌厉而阴毒,怀星没有灵力护身,又与他站的极近,根本无法躲闪。方暮和展星然眼睁睁的看着怀星的身体凌空而起,然后迅速的向后飞出倒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哼,不自量力!”小树眯起眼睛盯着方暮,“别以为你们找到了寒冰,就可以对付的了我,痴心妄想!鹰儿们,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身后那些秃鹰仿佛听的懂小树的话一般,立刻挥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巨大的鹰嘴中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叫声。方暮让展星然背起怀星,自己则手拿寒冰剑,挡在二人面前!
秃鹰们轮流俯冲下来,巨大的翅膀卷起带着黄沙的狂风,但它们也只是冲下来而已,并没有要伤害方暮三人的意思。小树借机回到鹰巢,一声呼哨,那些秃鹰们也飞了回去,四周一片狼藉,空空荡荡。
“方暮,你快来看看怀星怎么样了!”展星然见怀星双目紧闭,面色青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怎能不担心?方暮急忙过来,发现小树那一掌虽然厉害,却把并没有伤到怀星的根本,只是震晕他,让他吐出一点儿血而已。
“你放心,他并无大碍,好好睡一会儿就行了。”方暮见小树十分坚决,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咱们又不能真的把他擒来放血!”
“怎么不能?”展星然憋着一股气,“他能出手打伤怀星,咱们怎么就不能取点儿血来用?”
方暮指了指鹰巢,“别的不说,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里面那些秃鹰?”展星然哑然,一般的秃鹰他还可刀砍斧劈,杀个痛快,但像这么大只的,他也只有被霍霍的份儿了。
“况且,小树虽然长了一副孩童的身躯,心智却远超你我。况且,能在极寒之地生活了几千年,他是一般人吗?”方暮每说一句,展星然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好半天,他才垂头丧气的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不可强攻,只可智取!”方暮对展星然说,“你只需护住怀星,他醒来了,也不要让他靠近鹰巢,剩下的,交给我!”
每次遇到危机之事,方暮都能从容应对,展星然知道,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他点点头,“我带怀星到咱们找到的那个山洞去,你快些回来!”方暮点点头,三人分头行动。
方暮再次来到鹰巢外面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身形巨大的秃鹰围的密不透风,一副守卫森严的样子。方暮才靠近一步,就有秃鹰飞了起来,驱逐方暮。方暮只好退到“安全范围”以内,长叹一声后席地坐下,想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小树,我是方暮!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也不会硬闯进去,但是,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他的声音不大,但借助灵力的推动,相信小树是一定听的道,而且听的清楚的。
“父母早逝,我独自一人在三河沟住了许多年。饥一顿饱一顿,备受白眼。”方暮如今已经能平静的说出这段过往,“一个清晨,我去河边时看到了河水倒流的异事,还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兔子,它叫兔爷!”
方暮寥寥几句将自己到了夷希城,又入了紫霄阁的事说了一遍,“我认识了许多其他门派的师兄弟,师姐妹,他们中有的机灵聪敏,有的悟性极高,也有的不怀好意,但我印象最深,也最喜欢的,是怀月师妹!”
鹰群中没有一丝异动,方暮眼前忽然出现了怀月的脸庞,娇笑着,十分可爱,“她年纪极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在一众人中,她总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个。无论谁受伤有事,她都会担心。”
一路走来,怀星怀月两兄妹都是最让人省心,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但方暮知道,怀星也好,怀月也好,都默默的为大家做了许多事。方暮首当其冲,外衣经常会被划破扯坏,怀月会在他换下衣裳后,悄悄洗干净,缝补好,再悄悄的送回来。
“她的心地十分善良,见到路边受伤的鸟兽,都会向黎师姐讨些止血疗伤的药粉,为它们包扎伤口。我们在外,风餐露宿,她也会准备一些干粮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方暮的眼眶发热,“我们一路到了鹿台镇,东女国,打碎九龙鼎,然后向雪山而来。不料行至半路途中,那鼎神几次使出手段,要置我于死地,怀月师妹,她,她为了护我性命,用自己的肉身挡下鼎神,香魂朝黄泉而去!”
自从怀月走后,方暮极力隐忍心底的哀伤和悲痛,不敢想起那天之事。今日忽然提起,身侧又无他人,方暮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让一个弱女子替我送命,心中惭愧,恨不能跟她一起去了!”
“没用的东西!”小树的声音从鹰巢中传出,“你若死了,岂不是遂了鼎神的意,怀月姑娘,就白死了!”方暮苦笑点头,“是啊,所有人都在这么劝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强迫自己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