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的伤心,她身上的衣裙虽然浆洗的干干净净,却打看十几个补丁,想来家中的日子实是不好过的。一两银子对她来说,几乎是她和婆母一个月的米钱,就被自己的丈夫拿来喝酒了。几口桂花酿下肚,他们一家人就要断粮了!
黄晓蓉看的不忍心,走过去拉了拉展星然,轻声说,“算了,再让他们送来一壶就是了,何苦计较?”她从钱袋里摸出一块儿足有五两中的银子,塞在那个女人手中说,“大姐,别难过,拿着这银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姑娘,你莫不是天上降下来的菩萨吧?”女人一愣,一头跪在地上,要给黄晓蓉磕头。黄晓蓉连忙拦住她,轻轻摇头,带上展星然往回走。
不想,那醉汉见有人给了银子,竟抓起另外一壶桂花酿,不管不顾的灌了起来。女人见了,顿时慌的又是一阵大哭!
那醉汉花了家中最后一点买米的钱来买酒喝,已经让方暮等人气愤不已。黄晓蓉心地善良,给了那女人钱,解了这件难事。谁知醉汉死不悔改,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这混蛋!”展星然转身,回手一巴掌打在那醉汉脸上,醉汉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还不忘护住手里的桂花酿。醉汉倒地,哈哈大笑,“好酒啊,好酒!五两银子,可再来一壶!”
女人几乎哭死过去,司马露再也忍不住,冲到醉汉面前大骂,“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一个男人,不养家也就算了,竟然还用家里买米的钱来喝酒,你还是不是人?”
醉汉听了非但没有觉得惭愧,反而狂笑起来,“姑娘,你可喝酒?”司马露没理他,醉汉自顾自的说道,“这酒是天底下第一样的好东西,喝下肚,醉意涌来,天地再宽广,也与我无关了!什么钱财权势,什么功名利禄,狗屁!”
与一个醉汉说教,是毫无意义的。绿火过来说道,“伙计,不要再卖酒给这个人了!”伙计一脸为难,绿火不经意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黄澄澄金子交给他,“能从这醉汉身上赚取的银子,绝不会比这个多!”
“是是,多谢大爷了!”伙计收了银子,立刻变了脸色,去赶那醉汉。醉汉高声吟诵,女人抹着眼泪把他扶起来,就在这时,黄晓蓉忽然道,“等一下!”说完这句,她急匆匆的去找方暮,低声道,“把试心石拿出来一用!”
方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包袱里找出试心石,暗暗握在手里,走向了那两个人。手掌心中微微传来的震动感,让方暮心头一喜。他离那两个人越近,试心石的反应就越大。方暮低头看了一眼,试心石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他冲黄晓蓉点点头,黄晓蓉欢欣雀跃,对那女人说,“这位大姐,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能和我到这边来吗?”女人感激她施以援手,解了自己的难处,自然对黄晓蓉心存感激,并未多想,陪黄晓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片刻之后,那女人千恩万谢的回来,手里又多了五两银子。夫妻两人离去,酒楼里又恢复了平静。黄晓蓉激动的回到桌边坐下,缓缓的展开手心给方暮看。
一朵小小的,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黄色的笑话出现在她的手心里。方暮小心翼翼的问,“黄姑娘,这就是?”黄晓蓉努力的点点头,展星然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晶罐子,将那朵小花收了进去,抱在怀里,红着眼圈儿,久久没有说话。
重新上路的时候,兔爷缠着方暮问道,“晓蓉收集那些散落的魂魄做什么,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人家?而且,我总觉得那魂魄上有一股气息,十分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本主,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老族长曾经叮嘱,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兔爷这种亲近之人,方暮也没准备告知。
“兔爷你见多识广,活的久,见过的人自然多。晓蓉就是觉得好玩儿,不必管他们!咱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遇到云苑,他只是说在前面打点一切,就不见了踪影。”
出发前,云苑并没有和他们一路,而是说要到前面去安排一下,也不知他安排的是什么。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渡口。这里有水旱两条路可以向北,方暮都未走过。如果云苑要去前面打点一切,一定会在这里停留。于是方暮让人把马车停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待云苑。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云苑换了一身道人的打扮,来找方暮了。
“云将军,哦不,云道长穿了这一身,看上去倒多了几分仙风道骨,让人望之心生敬慕啊!”方暮咂着嘴说,“不如帮我多买一声,我还从来没扮过道士呢!”
云苑见他调侃自己,冷着脸说,“我已经备好了船只,你们也换了衣衫,准备上船吧,我们连夜赶路!”
他们早已商量好,要以商人的身份隐藏真实目的,一般的商人穿着华贵低调,展星然连夜让人按照各人的身材赶制了几身。众人换上之后下了马车,涛涛江水就在眼前,船只往来停泊,船夫们高声吆喝,搬运货物,十分热闹。
云苑上前和其中一个船老大吩咐几句,立刻就有人来搬马车上的“货物”。
面前的这艘船分为上下两层,船底还有一个仓库,可以用来堆放货物。除了船老大,还有七八个船夫随行,他们都待在一层的船舱,没人招呼,是不会随便到二层去的。
方暮等人登船,二楼的房间里已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