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溟幽国之后,方暮问了云苑许多关于残血藤的事,这才是他们冒着风险千里迢迢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只是国师所知的也并不多,只知道残血藤是溟幽国皇族之物,由十二位灵力深厚的宗师看管,即便是当今的国主下令,也不一定令他们乖乖交出来。
方暮觉得,即便这些传闻都是真的,也需要尽力一试。此时他在这座皇宫里,能去问的,也自由太后双沅了。
有了昨晚的事,双沅对方暮心中感激,本就想着找个机会当面向他道谢。易为过来替方暮传话的时候,双沅立刻决定,在慈安殿里见方暮。
白佩想了想说,“太后,如此不妥吧?慈安殿是太后独居之处,除了国主,外男是不能轻易入内的。”她顿了顿,悄悄看了一眼双沅脸上的神色,见她并无怒色,这才接着说,“宰相本就,本就对太后您……别的也就罢了,若是您在这里见了方将军,只怕宰相他会恼羞成怒,对方将军不利!”
“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敢,也只有你愿意和哀家说。”双沅拉起白佩的手,推心置腹道,“起初,哀家只是把方将军当成能复活先帝的一件工具,没想到,他却是真心帮我,哀家自然不能害他。只是,偌大的皇宫中,那人的眼线极多,哀家担心……”
“太后不必担心!”白佩说,“我已经为太后想好了办法,只需如此!”
午膳时,归海奎让人送了两个菜过来,自己却没来。双沅苦笑,“你看,这孩子还在和哀家置气。”白佩道,“国主毕竟还是孩子,又有那一干黑心肠的在旁边嚼舌头。说起来,太后实在冤枉。当年梅妃产子,您可是眼睛都没合一下的守了一天一夜。太医们也都尽力了,谁能料到会是那种结果?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能活着回来是万幸,若是不能,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都是陈年往事了,哀家怎么会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况且,他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哀家必定拼尽全力护住他。好了,让你安排的事如何了?”白佩低头道,“已经安排好了,太后现在就可以换了衣裳,随我前去了。”
双沅和方暮见面的地方,被安排在了火场。这里是焚烧杂物和那些因病死去宫人们的地方。宫中最信因果报应,这种地方,即便是温巳的眼线,也是轻易不会来的。
“太后!”方暮拱手,双沅换了寻常宫人的衣衫,黑纱蒙面,如果不是白佩侍奉在身侧,方暮还真不敢认。双沅还礼,“方将军,多谢!”方暮知道她在说什么,嘴上却不肯承认,“太后真是客气了,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值得太后亲自道谢?”
“是,”双沅感激他的心意,“方将军要见哀家,是有什么麻烦事吗?宫中事物繁杂,但有些事,哀家还是能帮上忙的。”
方暮知道,和聪明人说话,可以直来直去,“太后,想要修复九龙鼎,还需要一样东西。”双沅问,“这样东西,和哀家有关?”方暮的点头,“这件东西,和溟幽的皇族有关。”
“是什么?”双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早一天修复九龙鼎,她就能早一点见道先帝。方暮压低了声音,轻轻吐出三个字,“残血藤!”
双沅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方暮的眸子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方将军莫不是在哄骗哀家?残血藤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方将军,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她忽然变脸,方暮有些出乎意料,“太后!修复九龙鼎,其中的种种细节,只有我知道。曾经以为非常重要的故人,临终前反复交代,想要修复九龙鼎,还需要残血藤!”
“这件事不要再提,方将军,这里是溟幽皇宫,以后若没有极重要的事,我们就不必相见了!白佩,我们走!”双沅急匆匆的离开火场,留下方暮一个人站在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远远的,一位小内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待方暮也来开后,转身出了宫,坐了马车去了宰相府。
“温相,半个时辰前,太后装作侍女,带了白佩,在火场附近见了从焚天方暮方将军。”小内监的口齿伶俐清楚,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一口气儿说了个明明白白。
温巳握着笔杆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上好的宣纸上就留了一大滩刺眼的墨迹,“可惜了,这么好的纸,丢了吧。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小内监匍匐在地上,颤声说,“除了小,小人,没,没人知道了!”
“不,还有一个人很该知道此事。”温巳重新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却把手中的笔放下了,“国主是太后之子,他该知道的。”
“是,小的明白了!”
秋水殿里,方暮在双沅那儿吃了个闭门羹回来,愁眉不展。云苑说,“太后不说,恐怕这残血藤在宫中是个禁忌。既然指望不上她,就得指望咱们自己了!”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方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过那么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虽然这里是溟幽国的皇宫,但也不碍着咱们施展拳脚。太后不肯说,并不代表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守口如瓶。小恩小惠,只要他们能得到好处的,都会抢着说出来!”
“听听,这才是在宫里办过差事的。”方暮拿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打开时,里面都是一些样式新巧,却分量不重的金锭。他说,“你们带一些在身上,总能派的上用场。晚饭前回来,若遇到什么麻烦